一餐结束,姜沉宁脸色依然不好。
文燕蓉觉得女儿身体虚,偷偷摸摸在姜沉宁枕头下放了张符咒,又对着符咒念念叨叨,她做这事都是隐秘进行的,萧家佣人早上八点打扫客房。
等明天一早姜沉宁起床了,文燕蓉再偷偷溜进来把招桃花的符咒拿走,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知道,这不就万事大吉了。
文燕蓉絮絮叨叨拱手念完嘴里的话,看客房墙上悬挂的石英钟,下午四点半了,到了香江小学放学的时间。
楼下一辆气派的黑色轿车驶出了萧家老宅,看样子是去接小少爷萧茗了。
文燕蓉在三楼客房环顾远处的喷泉跟绿草环绕的篮球场,在楼下走来走去,收拾庭院的佣人,心里冒出酸意。
这么富贵的豪门少奶奶生活,本来应该是她女儿的!
现在全便宜姜沉鱼那丫头了。
文燕蓉越想越不甘,恰巧姜沉宁面带疲惫上了楼,她这一天在老宅提心吊胆的,就跟惊弓一样,好不容易等萧家瘟神祖孙俩走人了,避开家里佣人,想上楼躺一躺,一进门碰上双目喷火的亲妈。
“妈,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萧家家大业大,单是客人住的客房就有两层楼,姜家一家人各自住在不同的房间。
要是没记错的话,她妈应该跟爸爸一起住在左侧的豪华客房内。
“臭丫头,大白天的你回来干什么?”
“我累了,想躺一躺。”
姜沉宁说话有气无力的,这会儿真没心思跟文燕蓉犟嘴,她真是后悔来香江了,早知道装病待在江城多好?
一来香江就倒霉!
”睡什么睡,你打扮好好的,跟妈出去一趟。“
”出去干什么?“
文燕蓉语塞,不能明说她想带着打扮好的女儿出门在富人区逛逛,看能不能天上掉馅饼,钓个富家大少当女婿。
“你别问了,妈还能害你不成?”
“快点起来,妈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萧沉宁探头过来,文燕蓉拉开窗帘,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挎包,取出里面的首饰盒,打开一看,赫然是一套花样繁琐的金首饰,耳环、项链、手镯、戒指应有尽有,看上去沉甸甸的,应该花了不少钱跟心思。
“妈,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文燕蓉在江城虽说住的是军区大院,但是姜建军每个月只给她生活费,她一个月的工资也才几百块钱,平时补贴姜沉宁,母女俩又没有姜沉鱼好命,有个有钱的生母,日子过得紧巴巴,哪来余钱打这一套金首饰?
说起这个,文燕蓉面色有些得意,“还不是给你准备的,女孩子家大了没点压箱底的首饰可不行,这是你姥姥留下来的嫁妆,当年实打实用的好金子,来讲港城前,妈找了个老师傅重新给你打的时兴样式。
快戴上给妈看看。”
“真好看,走,闺女咱们去外头逛逛,说不定今天你就走桃花运,遇上位大少爷,也能嫁过去当少奶奶。”
刚刚还有些感动的姜沉宁:“......”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jpg。
*
日光西斜,照亮了碧蓝的海面。
姜沉鱼住的客房也在三楼,跟姜爷爷、姜奶奶所在的套房毗邻,有小客厅、带浴缸的卫生间,还有专门的换衣间。
小客厅宽敞明亮,飘起的蕾丝窗帘下,一水的进口北欧家具。
姜沉鱼踩着九公分高跟鞋走了大半天,脚背早就酸痛不适了,一进套房就泡了个澡,换上舒适的平底鞋。
靠近阳台的茶几插着几枝紫荆花,旁边摆着供客人品尝的瓜果点心、牛乳茶,
姜沉鱼觉得客房的床太过柔软,坐不习惯,干脆挪到小客厅沙发上俯瞰萧家老宅。
说来也奇怪,她这间客房正对着老宅的林荫道。
在阳台一抬头就能看见过往的车辆跟远处波澜壮阔的海面。
这会儿窗外驶来一辆劳斯莱斯,车门打开,穿西装打小领带的萧茗酷着一张脸从车上下来。
“生叔,甜甜呢?”
“甜甜小姐还在午睡。”
生叔依旧穿着马褂皮鞋,对待萧茗态度恭敬中带着慈爱。
萧茗想起爱贪睡的妹妹,板着的脸柔和了点,抬脚去了主楼,看那严肃模样不是做功课就是复习英文发音。
生叔跟在后面,一脸欣慰。
“啧啧,当叔叔的古板无趣,教出来的侄子跟他一个样子。”
三楼阳台的姜沉鱼看到这一幕,玫瑰色的唇抿起来,从水果盘里拿了个香蕉,扒掉皮,慢条斯理吃了口。
她第一次见萧砚那厮多大?
好像是十五岁?
那时候还是八十年代,港城依靠大英经济发展迅猛,内地经济还相对落后。
就算是住在江城军区大院的姜沉鱼,头一次见到港城豪门、会五国语言的萧家二少爷,也只有惊呆的份儿。
也是,谁让她从小就是个学渣来着?
姜沉鱼从小娇气任性,让她下课复习功课比上山还难,要不是姜爷爷花了钱请大学生给孙女补课。
她能不能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