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定格(4 / 5)

。那么她也并未看错,除了她和沈兰德,水底还沉着死去的水苏。

不禁脊背发凉。

她看见自己和叶娇娇待了一会便匆匆忙忙地离开,几分钟后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来到后院。

是女扮男装的兰馨,正双手撑在井旁。

“兰德,我知道你在里面。”兰馨的眼中有怒意,“你出来把话说清楚,只要你说清楚...我会离开你的。”

水面咕噜冒泡,兰馨几乎将脸颊贴在水面,又重复了一遍:“我让你出来,你出来把话说清楚……我会离开你的。”

叶霁雨看见一只手从水井里伸出,抓住粗糙的石壁,沈兰德慢慢露出头,水像瀑布般从身上倾泻而下,那张姣好的面容缓慢浮现。

仍是扶桑的脸,只是妆容花得不成样子。

“还要怎么说清楚...”沈兰德小声嘀咕,却不敢抬头,“我说了千遍万遍……我不喜欢你,对你只有利用。”

“你……”兰馨的心也碎成了千万片,猛地抓住兰德湿透的衣领往上拉,直至两人鼻尖相撞。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情况了。”答非所问。

兰德苦涩的笑容概括了情绪:“扶桑,我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我被浸淫在情.欲之中……出不来了。

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不要说自责,不要谈亏欠。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你也有很多选择……只是不要选我...”

兰德欲潜入水中,却被兰馨牢牢抓住手臂。两人僵持不下,眼神撞了上来。

“我恨你。”

“不要恨我,”双手抚上兰馨的脸颊,“不要在意我,忘了我。”

叶霁雨见沈兰德潜入水中,而兰馨则颤抖着站起身,泪眼婆娑。

她听见身旁江玄的呜咽,抬眼见他正擦拭眼角的泪水,便将手帕递给他。

他看见眼前的淡粉色手帕,愣了一下,偏头将泪水擦净,强装镇定地抬手拒绝她的手帕。

“你不是不喜欢……”

他说得轻快:“只是想起些往事而已。”

她将手帕塞回袖袍,好奇问道:“你是触景生情了?”

“算是吧……”他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苦笑着看她,“娘子没有过吗?”

必须说有什么感想的话,她觉得这些日子遇到的除她外的男人都挺恶心,和她的父亲一样不择手段还总是站在高处看人。

一股爹味。

她还复习了许多医疗知识,不仅是因为经手的两个案子都和人体有些关系,还因为她一直在受伤。

还有那个牛铁花,她总觉得自己在哪见过此人,但记忆蒙尘,她想不起来。

她回答道:“我觉得这些中年男人都挺贱的,有点像我家里的一个长辈。”

不能直接说是父亲,此父非彼父。

“那兰馨和兰德呢……”他眸光微动,带了些许期待,抿唇看她。

“挺惨的……沈兰德要报仇没办法接受兰馨的爱,而兰馨也许至死都不知道沈兰德对她的爱,他们被困在一个笼子里,永远逃不出去。”

笼子的钥匙掌握在权贵手中,可权贵并不在意这把钥匙,想丢就丢。

自己曾熟视无睹。

她忆起小时候自己得肺炎,家里的保姆阿姨为照顾她也染上肺炎,可父亲却辞退了保姆,即便保姆在她家兢兢业业工作了三年。

母亲只是摸摸她的头,让她不要伤心。

“我的女儿怎么这么可怜。”

叶霁雨突然发觉母亲并不是一个博爱之人,她的爱是有条件的,而弱势群体并不在这个范围内。

她会收养一大堆猫狗,也绝不容许佣人请一天假。

...

听到叶霁雨的回答,江玄似有些失落,低垂着眉眼轻轻点头,眼角的红晕淡去。

而最后一次是在叶霁雨与他的房中,兰馨手里拿着白绫,正试图往房梁上丢。

白绫一次又一次地往上抛,泪水一滴又一滴地往下流,兰馨不停呼唤着沈兰德的姓名,直至溃不成声。

白绫终于挂在房梁上,另一头滑落下来,又开始打结。一缕雾将白绫吹落在地,兰馨也回过神,冲半开的窗户哭喊着。

“沈兰德!我知道你在……我求求你...求你出来……”双腿噗通一声跪在冰凉的的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缓缓爬向窗户,兰馨的指尖抓得通红,被磨出血色。但仍是未停,还更加用力,似乎要将指尖嵌入地板中。

“你这个懦夫...你为什么要去死……你不是人我忘了你吗?可现在我的脑海里全是你...也全是我,”兰馨失声痛哭,“我把扶桑的一切都给了你,为什么又要还给我……”

“所有的痛苦与不幸,都让扶桑承受。”

“你不该是扶桑,明明我才是扶桑……死的人也应该是我...”兰馨神情恍惚,“在窗台看到那张脸时,我就已经死了,死于十五岁的自己。”

“可我自己又是谁呢?”

“而你又是谁呢?”

“没有人,没有人像这样爱过扶桑。”

一束寒光射向脖颈,兰馨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