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服务员吓得一哆嗦。
邓雁凡一袭雪色兔毛旗袍,叠着双腿,她沉着淡定的微笑,不紧不慢开口:“听我女儿说,你们的新品格外好闻。”
店长客气:“也是千金的品味好,是本店的荣幸。”
邓雁凡顺着祝枝棠指尖,望去,轻仰下巴:“就你,给我拿一瓶。”
那服务员嘴唇颤抖,小心翼翼的将香水递给她。
邓雁凡笑得明朗:“你说,我要是打碎,你会不会嫌我晦气呢?”
店长脸色一沉:“还不快点给祝小姐道歉!”
服务员颤颤巍巍道着歉,她咬着失去血色的唇,与白天的得意毫无关联。
祝枝棠摩挲下巴,哼笑一声:“现在知道道歉了,得罪的时候怎么不道?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今天遇到我不算意外。意外多着呢,不差今天。
凭你做事的本事,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收拾你。”
她觉得没趣,拿了一瓶包装好的,离开了。
邓雁凡会心笑,这孩子,就是容不得身边人受欺负。
“女士,你还需要什么吗?”店长微笑。
“雪月玫瑰,”她倒觉得这形容很像祝枝棠,“再给我包两瓶吧,我送人。”
后来周一上班,付清冉看到工位上有一瓶包装精致的香水,黏糊糊对祝枝棠撒娇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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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聿没有回家,来到郊区一所医院分部。
从医生口中了解,母亲的状况逐渐好转,但心里状况还难以评析,需要进一步治疗。
时聿将木盒子里的玉镯取出来,戴到她手腕上。
玉镯依旧晶莹剔透,而母亲容颜却被时光散去。
时母躺在床上呆呆看着时聿,两眼黯淡无光,对这世界似乎没有任何期望。
时聿握紧她的手,温柔轻声:“妈,我找到她了,等你病好出院,我带你瞧上一眼。”
时聿出了医院门口。
却意外看到远处,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他怔了两秒,不自觉捏紧指腹。
祝枝棠痴情的“追求者”,正拉着一个女孩的手,刚从医院出来,走去他的豪车。
女孩与他年纪相仿,着装甜美活泼,打扮像个公主。
显然“追求者”与她是热恋期,两人黏黏糊糊,有说有笑,就连开个车门,都彰显着无限的暧昧。
时聿眸子一垂,不知道祝枝棠是否知道,自己追求者,追的不仅她一人。
如果是平时,他自然不关心。
但变成了他恩人的妹妹,似乎要管一管了。
时聿上车,眼神未从那俩人身上移走,但他俩的车并没有启动,显然在干一些不能开口的“龌龊事”。
怎么他前脚刚送完祝枝棠,后脚就恬不知耻来讨好另一个人?
时聿拧眉,手指在嘴唇上轻轻点动,最后实在忍不住,拨通了祝枝棠的电话。
那边有一阵嘈杂,几秒以后才听到祝枝棠微凉嗓音:“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