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根本不会啊!”洛筝都快要哭了。
他连占梦都不行,怎么可能做得到破梦?
这不是典型的赶鸭子上架吗?!
萧月恒却神色自若:“熟能生巧,多干几回就会了。”
洛筝哭丧着脸:“恒哥,你那么厉害……”
“是,”萧月恒打断他,语气平静:“可我不会一直护你。”
“……”
“若之后又被陷害,你躺着送死吗?”
“……”
洛筝咬咬牙:“要怎么做?”
很好。
萧月恒晃晃扇子,动了动唇:“开门。”
吱呀——
别墅大门从中间向内打开,发出老旧的声响。
洛筝先往里面探了探头,飞快把室内装潢扫了一遍。
这房子不是他家的别墅了,布局大相庭径,看起来更像小洋楼,钟庭的棺椁、道士做法事的祭祀桌、白色花圈、纸钱、香炉……统统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是满目的喜庆,窗户倒贴着两张方方正正的福,玄关也贴着一张,墙上挂着丰收的油画,客厅里的老式电视机铺着红绣金的防尘布。
房子里的一切,在暖橘色的灯光下显得怀旧又温馨。
还没等洛筝再仔细瞧瞧,不远处的老式电话倏地响了。
“!!”
洛筝刚踏进门的那一脚又迅速退回到外面。
他原地做了四五遍深呼吸,才稍微缓了缓急促的心跳。
在催命般的铃声中,洛筝重新抬起脚,大胆地往里迈了——两步。
“……”
萧月恒站在他身后,目光逐渐变得复杂。
过了许久,洛筝也才往里挪动不到五步距离。
萧月恒无言,干脆越过洛筝,大步走向客厅那台响个不停的电话。
洛筝懵了两秒,赶紧拔腿跟上去:“哥,等等我!”
萧月恒没应,拎起听筒就怼到了耳边。
“滋滋滋——”
挨在他身边的洛筝颤声问:“恒哥,是谁啊?”
萧月恒等了两秒,听筒里依旧只有滋滋啦啦的刺耳电流声。
他想都没想,直接给挂了:“不知道。”
洛筝紧紧挨着他,声音细小:“这是什么梦啊?”
全是年代久远的东西,那些装饰看起来很像是春节前后,可洛筝一点都不觉得温馨喜庆,反而感觉处处透着阴森森的诡异。
萧月恒端详着电话,漫不经心道:“自己占梦。”
洛筝不太敢跟他唱反调,老老实实掏出五枚铜钱,原地打坐占梦。
铜钱这玩意,在现代可以说基本见不着了。
就算有,也几乎是仿品。
仿品是没法占梦的,但除梦师有真正的铜钱。
洛筝手上这些,背面还清晰篆刻着朝代:大昭年间。
这是钟庭给他的,说是代代相传,都能算是老古董了,随便一个拿出去都是天价……
“愣着作甚?”
萧月恒垂下眼眸看着愣神的洛筝,有些费解。
听见他的声音,洛筝飞快回神,认真摆弄起那几枚铜钱。
其实正常情况下,占梦都是在入梦之前进行的。
没有哪个除梦师会在毫无准备的状况下,随意踏入任何一个梦。
像他们这样就很被动,发生什么都没个思考的头绪。
不过……
洛筝偷偷瞄了一眼萧月恒,总觉得他似乎已经知道是什么梦了。
叮灵几声脆响,铜钱落地。
洛筝仔细瞧过地上的几枚铜钱,然后闭上双眼。
另一边,在洛筝闭眼的下一秒,萧月恒再次垂下眼睑。
大昭的铜元,倒是久违了。
但利用铜元来占梦……真是稀奇。
萧月恒没教过这种花里胡哨的占梦方式,他向来更喜欢干脆直接。
也不知道这花俏又浪费时间的方法,是哪个后世奇才想出来的。
萧月恒收回思绪,继续研究眼前的座机。
几番尝试无法回拨后,他索性转身来到一旁的木柜。
柜子上放着杂七杂八的物什,还有一个刺绣的针线盒,盒盖上扎着几根泛着银光的细针。
萧月恒捏起一根,捻着转了几转。
洛筝没猜错,萧月恒的确知道这是个什么梦。
但他要洛筝自己领悟,毕竟出去以后他还有事要做,没空手把手教学。
萧月恒将细针戳回线盒上,又垂着目光打量旁边的相框。
这是一张黑白底色的全家福,看起来有好些年头了,老老少少加起来总共八个人。
萧月恒扫过相片上的一张张面孔,最终停在那个站在最边缘的女孩身上。
女孩低垂着眉眼,与相片里阖家欢乐的所有人格格不入。
她看起来很不安,甚至可以说是畏怯。
她在害怕什么?
是合照里的人,还是拍照的人?
萧月恒正想仔细看看女孩的神态,余光忽地闪过一抹黑影。
他顿了顿,回头看向洛筝的位置——人还在。
萧月恒眼眸一转,落到不远处的拐角。
如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