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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鸦雀无声,惊疑畏惧的眼神如聚光灯凝聚在她身上,光源中央的人全然无视,拨通朗姆的电话。

波本站在她身边,听她语气平静地说她处决了一个人。

“基诺白兰地的死不会影响任何事,我会解决他剩下的工作。”

平静笃定的语气,没有任何解释,也不接受任何处罚。

波本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他此前从未想过她还有这样冷酷的一面。

不,这才是薄荷酒的本性。

只是被她优待的人不曾见过。

浅早由衣挂断电话,叫来保安队长:“通知经理,半小时后所有负责人挨个过来向我汇报工作。”

顶头上司猝不及防换人的保安队长堪堪反应过来,慌张应声:“是!”

整个赌场因为她的一句话运作起来,经理两个电脑双开,一边写报表一边做PPT,键盘敲到冒火。

在酒厂拿高薪的代价是必须习惯频繁的人事变动,一转眼的功夫间同事叛逃、上司被杀、老板换人都是职场常态。

真正的酒厂老员工内心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一样冷,什么都不能动摇他们工作的决心。

不就是跨越旧上司的尸体去向新上司汇报工作,他们可以!

打工人体谅打工人,浅早由衣给新下属留了半个小时做PPT的时间,她先带波本去看本属于基诺白兰地的奢华办公室。

“我不该对中年男人的品味抱有希望。”浅早由衣吐槽,“土豪金的天花板,土豪金的办公桌,土豪金的上善若水大牌匾——谁能劝劝基诺白兰地,他已经过了被金屋藏娇的年纪了。”

薄荷酒:金色娇嫩,你如今几岁?

浅早由衣本以为会听到附和她的吐槽,但波本一言不发,只眼神复杂地盯着她。

“怎么了?”浅早由衣疑惑,“你为什么不说话?”

波本:因为没人能对基诺白兰地说“金娇你几”,他已经死了。

金发青年没有开口,紫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从基诺白兰地提出玩俄罗斯转盘开始,事态像脱轨的火车飞速驶向悬崖,不再能被人力挽回。

浅早由衣做错了什么吗?她没有。

恰恰相反,她处理得太好太完美了,一举一动都踩在人的审美点上摩擦。

波本必须承认,他心脏都漏了两拍。

尤其当你知道,她的冰冷怒意是因你而起,为了维护你公然开枪处决,血色的残忍仿佛成了被偏爱的证明。

他不应该这么想,杀人是一种罪行,绝非正义之举。

一定有能怀柔处理的方法,基诺白兰地不是非死不可,她本可以留他一命。

可是为什么,他心中升起了一种隐秘的快感?

在基诺白兰地大放厥词,癫狂地说要给他上刑的瞬间,波本的手指紧紧扣住枪身。

他不能开枪,他不能给任何人留下话柄,哪怕基诺白兰地几乎是冲着让他死来的,他也要忍耐。

一只纤细柔软的手覆盖住波本手背,五指扣入他的指缝。

他的手臂被她抬起,食指扣准扳机,用力向下。

砰——

子弹穿透胸膛,弹壳叮当砸在地上,金发青年视线下移,看见女孩子头顶的发旋。

她浅绿色的眼眸冰冷得吓人,美得惊人。

好陌生的感觉,波本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格,一个说她太冲动了,让他好担心,一个说管他的,罪有应得!

爽到天灵感发麻,波本开枪的手第一次在扣动扳机中后轻轻颤抖。

不计后果的发泄原来是这种感觉,卧底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太杂,他顾虑重重,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大脑空空,身体轻飘飘的。

直到浅早由衣带着他离开人多眼杂的大厅,迟来的异样感才涌上波本心头。

她曾经是能随意开枪夺走他人性命的人吗?

格斗课上哭唧唧的女孩子,拜师时二话不说往地上跪的女孩子,跑八千米仿佛要她命的女孩子,看到训练表原地躺下装死的女孩子……

活泼又可爱,柔软又天真。

修身的黑裙紧贴她的腰线,保时捷后座上百无聊赖的薄荷酒,清透的绿眸轻轻瞥来,带着看透一切的笑意。

究竟哪一面才是她?

浅早由衣歪了歪头,她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盯着表情变化的波本。

“不习惯我刚刚的模样吗?”她问。

金发青年张了张口。

“不习惯也没关系。”女孩子尾音温软地说,“我对你不这样。”

“都是基诺白兰地的错,他好凶好讨厌,我今天出门都没带枪呢。”浅早由衣瘪瘪嘴。

“还叫一群壮汉包围我们,可恶。”

她忿忿不平地朝空气挥拳。

“说的也是。”波本低声说,“是他太过分了。”

由衣有什么错呢,她只是被威胁了,那么可怜。

波本抬手试探性地摸了摸女孩子的头发,她立刻像得到支持一样嘚啵嘚啵地抱怨:朗姆讨厌,基诺白兰地讨厌,加班讨厌,讨厌讨厌都讨厌!

柔软的发丝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