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等等,我连米花町在哪儿都不知道,我能往哪儿走?”
就在如月麓铭开始思考现在追上甚尔要回一万日元的可能性有多高时,眼前忽然停下了一辆白色的马自达。
“嗯?”
驾驶座上的车窗降下,金发黑皮的青年看向这个出现在爆炸现场浑身都写满可疑的少年,脸上付出了温和的笑容。
他不动声色地试探道:“我刚好听到你好像要去米花町,我正好顺路,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这搁平常无往而不利的招式,却在此时折戟沉沙。
有着灿金色眼瞳的少年平静地注视着他,明明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却莫名让安室透浮现了一种自己已经被看透的诡异感觉。
是错觉吗?
并不是。
在见面的第一眼,如月麓铭就猜出了他另有目的。即便他伪装的天衣无缝,但强烈的探究欲却瞒不过如月麓铭的眼睛。
这一发现令如月麓铭十分非常的不爽,窥探秘密如同自己的私有领地遭到冒犯,尤其还是在他刚将一群觊觎他爱人的杂碎挫骨扬灰之后。
他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中已经怒火复燃,垂在身侧的手几乎马上就要触到越雨前的刀柄——
留下他好像很麻烦的样子,要不就在这里把他宰了吧?
安室透敏锐地捕捉到了少年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冷意。
在酒厂潜伏这些年的经验令他立刻判断出,那并非少年中二病发作,而是无论怎么模仿都演不出来、只有真正见过血的人才有的货真价实的杀意!
只一眼,就让安室透手脚发凉,汗毛倒立!他手里有人命,极大可能不止一条!因为上一个让他这么失态的,是琴酒!
可就算恐怖如琴酒,他手里的累累人命那也是这么多年在组织一点一点地积攒下来,眼前的少年才多大?十五?十六?读书都还是在高中的年纪,他是怎么积攒得和琴酒一样威势?
安室透说服不了自己把眼前的少年和以残忍著称的琴酒画上等号,但他也更相信自己的直觉,空着的那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后腰的配枪扳机上——
不管是不是,等他把人抓回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就在安室透已经做好了开枪准备的时候,少年却突然收了杀意,连带摸向越雨前的手也一并收回。
算了,杀了他自己就得走回去了,如月麓铭如是想着,朝着安室透点头道:“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什么?”
安室透停下了拔枪的手。
他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问道:“麻烦我什么?”
如月麓铭压下了金眸中的彻骨冷意,用一种生硬的语气说着好不真诚的客套话:“麻烦你送我啊,你不是说你顺路,要载我么?”
“啊?”
前一秒他们不还在防备着怎么杀了彼此吗?怎么一转眼,话题就转到了搭车上?安室透愈发警惕,他深刻地怀疑少年在筹谋什么。
然而还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如月麓铭已经拉开了副驾的车门坐了进来。
“你……”
来不及阻止的安室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系好了安全带,并对着自己发出了催促:“不走么?你还要等人吗?”
他的车就两座,能等谁?
这绝对是在讽刺假借顺风车的名义探听消息的自己吧?
安室透艰难维持住了脸上的笑容:“没有人了。”见少年暂时没有翻脸的意思,安室透也没有选择贸然动手。
“那我们出发吧。”
发动汽车的同时,安室透不动声色地将抽到了一半的枪放到了自己的腿边,以便在少年有所动作时,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试试反击。
然而一路上都相安无事。
如月麓铭泰然自若地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划过的街景,而既要认真开车又要警惕他动手的安室透则被摧残的心力俱疲。
眼看着前方的道路牌已经开始显示米花字样,安室透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不甘,开始循序递进的试探。
“已经到了米花町了,反正现在时间还很早,能方便告诉我你的住址么?我给你送回去。”
如月麓铭转头看他。
再度和如月麓铭对视的安室透心中压力倍增:“不说也没……”
“毛利侦探事务所,我住在那里,”
就这么说了?他就一点不怕我去查他吗?还是说这是假地址?
安室透立刻陷入了头脑风暴,连自己闯了一个红灯都没发觉,如月麓铭见状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信息太少,推理不出来。
得出这一结论的安室透继续找着话题试探:“你手里那个是……刀吗?”
如月麓铭也有问必答:“是啊,它的名字是越雨前,可是一把不多见的好刀。”
安室透乘胜追击:“是么?我也很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武士刀,有什么挑选的方法么?”
如月麓铭:“我不是很了解,是朋友暂时放在我这的。”
“没关系,我下次去找别人就好。”安室透继续问:“对了,你既然住在米花镇,怎么会去港区那边?”
如月麓铭张口就来:“探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