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的小灯灵,留下身后的行囊,便欢天喜地的回去报信。
望着他的背影,肃长琴握住手掌,已经在内心盘算找到对方的老巢后,该怎么掐死这帮强盗....
想了片刻,天帝随手理顺被风吹乱的发丝,便返回茅草屋。
回来时,他恰巧撞上站在门旁边的诸骁。
“你....都听见了?”肃长琴停下脚步,神色微僵。
“你给了他什么?”狼王面容严肃的问。
“一件贴身的东西而已。”肃长琴绕开他,走进房屋里坐了下来。
诸骁紧跟在他身后:“你的日子过得很清贫。”
看着他疏朗英气的面容,肃长琴脸色微红,有些羞恼道:“不用你管。”
“怎么不用我管,你是不是给了他值钱的东西?”诸骁继续追问道。
肃长琴低下头不语,眼底却有盈盈流光,潜藏着温柔之色。
他的沉默让诸骁很不是滋味,便哑声道:“你不必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肃长琴刚在旁人那里受了气,此刻听见这话,又觉得十分委屈,便冷下脸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诸骁站在原地,淡声道:“你是人,我是妖,我们注定有分别之日,你在我身上耗费精力,得不到什么。”
听着他冷硬的话,肃长琴的心口微微发苦。
人妖殊途,仙和妖又何尝不是?
他不由得想起在天庭时,不论自己使出什么招数,威、逼、利、诱都用上了,诸骁还是不为所动,只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救那个女人,为此甚至不惜舍掉自尊,跪在自己膝下....肃长琴越想越恼,忍不住哑声骂他:“狼就是狼,果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混账!”
一听见这骂声,诸骁内心的火也上来了,他突遭偷袭,又失去了妖力,本就心绪郁结,一直隐忍着没有发泄出来,而此时嘴皮儿毒辣的小村夫就如同炮仗,猛地点燃了狼王的怒火。
“你骂谁狼心狗肺....?”诸骁欺身而上,双拳重重地砸向桌面,把肃长琴困在两臂之间。
就算没有妖力,狼王还有一身凶猛骁勇的力量,他的拳落下的瞬间,似乎整个房屋都抖了抖。
肃长琴抬眸看他,感受着小狼喷在自己身上的旺盛气焰,忽然之间,他觉得心驰神荡,对方的鼻息、喘息和热意,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弄着他紧扣的心弦。
“骂的就是白眼狼,你想怎么样,想吃了我么?”天帝暗暗缩了一下双腿,冷哼道。
诸骁捏紧手掌,皱眉道:“你别以为我不敢。”
肃长琴仰视着他,眼含粼粼水汽、面颊绯红,脸上的神色既羞恼又狡黠,静默片刻,他突然挺起身子靠近狼王,飞快的在对方眼前的黑布巾上吻了一下。
“你连眼睛都没了,怎么吃我?”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后,天帝低声问。
诸骁两眼一片黑,哪知道自己已经被亲了,只当是被琴天用手指摸了眼睛。
听着小村夫低迷的问话声,他以为是把人吓到了,就憋住昂扬的火气,默然松开了手。
看到他冷静下来的表情,肃长琴抿起唇角:“我要来了米面、地瓜,足够支撑这几日。”
“方才,是我说话重了点,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诸骁背过身,脸有点发烫。
如今他是寄人篱下,哪来的颜面冲主人发火?
肃长琴倒像没事人一样,把米面倒进铁锅里,烧上木柴,开始把白米搅成黑的。
“我偏要你欠我的。”望见狼王一本正经的模样,他兀自低喃道。
“你说什么?”诸骁的狼耳颤动两下。
“我说,你不想饿死的话,便坐下来吃饭。”肃长琴冷声冷气道。
“.....”诸骁对他的脾气实在是没辙,只有摸索着桌椅坐好。
傍晚,草屋顶上的炊烟渐渐熄灭,屋内亮起了昏黄的烛火。
天帝和狼王对坐在桌前,桌上的烛火轻轻跳动,勾勒出两人俊美的容颜。
“这是地瓜粥,吃吧。”肃长琴像喂狼崽似的,把碗筷推到诸骁手边,又用手支起下颌,等待着。
嗅到空气中的甘苦焦糊味,诸骁已然习惯了,便拿起竹筷,夹了一块儿地瓜放进嘴里,尚未尝明白味道,他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肃长琴瞪大一双金色美眸,问道。
“这是地瓜?”诸骁放下筷子,无奈的叹气:“你怎么连地瓜和山药都分不清?”
“你胡说,这分明是地瓜。”盯着碗里的黑块儿,肃长琴反驳道。
诸骁立刻认真起来,他放下筷子,沉声道:“把你的手给我。”
“嗯....做,做什么?”肃长琴心下莫名,但还是把手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