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傲慢的声音:
“莫要在朕的南天门外哭,真晦气,你身上的海水要腥了朕这片地。”
鸢沅的视线被白布挡的严严实实,一时面色惨白,连动都动不了。
她觉得,那块布就像肃长琴的手掌,狠辣地攥住她的脖颈,让她没有半点喘气的余地。
这就是三界之主的力量,他连碰都没有碰她,仅凭一块布,不费一丝力,就能碾死她。
“陛下.....咳咳,呃咳、小女,知错了,如今婚约已毁,请陛下放小女一命。”
不知过去多久,鸢沅挣扎两下,脸上的布才落在地上,让她恢复了艰难的呼吸。
“毁婚的人是诸骁,又不是你,朕为何要放过你?”
俯视着女子秀丽可怜的脸,肃长琴反问道。
他赤金瞳像含着烈艳的风暴,一眼就能刺穿众生虚妄可笑的伪装,让人无所遁形。
“我,小女在此之前,并不知晓,妖族私自成婚会令您如此动怒......”
对着那张冷艳逼人、压迫力十足的脸,鸢沅捏紧衣裙,半晌才找出几句辩驳的话来。
听闻她的话,肃长琴冷哼一声:“妖族的事朕不屑于管,但事关诸骁,朕就不能轻易放过。”
说着,他睨了跪地的女子一眼:
“只是诸骁让朕动怒罢了,你可以走了。”
这话,就像两个无形的巴掌,照着鸢沅两边脸一边来一下,打的她面目羞红。
“好.....好!鸢沅明白了,既然,陛下不肯放过我西海千万同族,那鸢沅也只有以死谢.....啊!呃——!”
盯着肃长琴的背影,鸢沅取出事先备好的刀刃,飞快地刺向自己的喉咙。
就在她要用鱼骨刀捅穿自己的咽喉时,肃长琴掌的中突然闪过一道银光,隔空击碎了那只锋利的刀刃,轰得一声,将碎片溅出十米远。
“陛下.....为什么!让我死,我死了,您就可以独占狼王了,不是吗?!为何.....呃!”
望着断裂的刀,鸢沅又气又恨,终于忍不住将内心的话都说了出来,但她的话刚说一半,整个人就被肃长琴用灵力隔空提了起来。
“从来都只有朕决定谁生、谁死,在朕面前,谁敢枉言生死?”
他的话音停顿一下,忽而露出一个纯美蛮横的笑容:
“你就不怕朕让你生不如死么?”
闻声,鸢沅心底一震,心脏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肃长琴所说不错,莫说是她和父王,在天帝面前,一片西海都算不上什么。
“求.....求陛下饶命,饶命.....”她艰难地咳喘两下,低声哀求道。
肃长琴猛然松开了手,他隔空挑起鸢沅的下颌,又冷声道:“的确有几分姿色。”
“诸骁,可有碰过你?”天帝不咸不淡的问。
“没,没有.....”
鸢沅涨红着脸,刚要否认,却听肃长琴用笃定的口吻道:
“恐怕你不知晓他的喜好,他喜欢舔人,呵....从小就喜欢。”
听见这话,鸢沅的脸一阵青白,她感到羞辱和耻辱,
诸骁分明是自己未婚丈夫,私密的事,她应当最清楚,可肃长琴好像比她还了解似的。
“狼王性情温柔妥帖,小女和他相处之际,向来相敬如宾,没有越过雷池。”
“温柔?呵,他是不会在你面前野而已。”肃长琴闻声,毫不留情的嘲讽道。
“你不甘心么?”瞥了她一眼,肃长琴又挑起眉道:
“不甘心也没用,成年狼王的力量,岂是你一个小小渔女能疏解的。”
他狂放的话,使鸢沅的表情极其难看,
在西海时她曾听说肃长琴性子冷厉,手段雷霆张狂,眨眼间就能让三千妖族灰飞烟灭,
可谁能想到,堂堂天帝提起狼王时竟如此放荡形骸,甚至是.....不知羞耻。
盯着她精彩纷呈的神情,肃长琴微微勾起唇角,在她面前左右踱步,忽然道:
“朕听闻,西海龙宫富饶奢美,日日歌舞升平,西海的渔女更是用一只海螺,就能奏出世上最动听的仙乐......你也来给朕吹奏一曲。”
仙宫里流光烁烁,皎白的光晕从云端落下,浮在肃长琴的衣摆处,使他走起路来犹如踏在洁净的莲花上。
可天帝的每一言、每一行,却与这份纯净截然相反,反倒充斥着让人瞠目结舌的火辣霸道。
“三公主,请吧。”
鸢沅呆愣两秒,就看天兵将一只灰蓝色的海螺递到她眼前。
她瞳孔一颤,面对着喜怒无常的天帝,内心越发的忐忑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