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依附仙道,自出生起便不可入道,只是学一些从祖辈留下的口技绝学傍身,方能立足于此。我天性确实懒惰,但羌吾绿水长流源远流长,也不缺我这一届泼皮。”说完他便笑的没脸没皮。
南宫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始终如一。”
无涯道:“这……姐姐未必太严厉了些。”
“你自己想清楚些,若你有生之年羌吾遇灭族大难,你拿什么相守?”
无涯竟无言以对了。
“心中若有想守护之人事,必劳心相护,以命相守,如今你法力稀疏平常,也未抱誓死之诚,无疑是空头志向。”
“你怎知我未抱决心?”
南宫皓月转头一看,无涯一脸坚决,但他诚实可爱,未免太过稚气,南宫却不觉得他心有抱负,反倒是无心无意得好。
南宫摇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你生而得天独厚,迄今不见生死,又怎知守护为何?等你日后历经生离死别,便能知晓。”
“何为我不见生死?神仙姐姐可给提醒一番?”
“不急,我言尽于此了。若你还是不懂,等你真正到了那一天明白,也为时不晚。”
蓬莱仙境。
云雾升腾在蓬莱的海边,沙滩上停着一艘破旧的泊船,蓬莱五弟子无镜便坐在船上良久,谪仙踏浪而来,便远远看见他了,果然,今日是人间的九月底,又是他发愁的一天。
“阿镜,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师父呢?”
无镜抬头相望,才放淡了愁思,说:“吹风呢!师父估计在训练老六呢!”
谪仙走前去罩着他,抚着无镜的肩说:“这里风大,小心着凉。”
谪仙陪他坐了一小会,无镜依旧远远得看着汹涌的海面,不一会叹气道:“我的三万年大劫将近了,师父催我去转世到人间一遭。”
“如此?的确是近了,万年劫数,每一万年一遭,若不入世行八苦历劫便要受百道白雷天劫,师父让你下凡,也是想磨炼你罢!”
无镜叹气道:“我如今功法已成,下凡之事还在考虑。”
谪仙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背说:“若非你想尝尝那雷劫?”
“自古有多少人能承受那白雷?即便你修为高深,这白雷一道便削百年修为,百道下来还不得伤筋动骨的?不行。师父也是为你好,下凡尘走一遭,若历经磨难,也可晋升神位,若没有行八苦,顶多法力减弱,与你而言,都不算太过。”
“可是当下,仙界开战在即,我若不能走在前锋,可怎么对得起我父亲栽培!”无镜攥紧拳头,目光如炬。
“战事固然吃紧,可仙界又不止你一名大将,况凡事都还有长兮殿下和各路神仙当着,你操什么心。”谪仙一把挽着他,敲了敲他的脑瓜。
无镜道:“这是必然的,只是妖族诡计多端,防不胜防,我只是担心战火殃及东海,若我不在,便少了一份主力。”
谪仙说:“东海有鲛人乱,分崩离析,那也有龙王坐镇着,况如今龙神苏醒,庇佑四海,你的龙宫稳妥得很。”
无镜依旧惶惶不安,道:“妖族盘踞北荒蛮夷之地,与东海只有一片沼泽相隔,龙神虽法力无边,可若妖族大举进攻,也未必能化险为夷。”
“大可不必杞人忧天,如今东海虽与仙界有隔阂,但仙界也不会弃东海于不顾的。玉帝向来眷顾东海众生,若是有难,必然会增兵相援的。”
无镜道:“我自然是知道的。我只是怕妖族对我的族人们动手时,我若不在,便护不了他们。”
谪仙收起袖子,准备起身,说:“雷劫虽让你不失记忆,却也极为凶险,你还是再三考虑吧,毕竟帝王之道谁也不懂,谁知道妖族与仙界何时开战呢!”
谪仙走后,无镜依旧凝望蓝涛大海,相顾无言,惟有情难诉。波涛一涨一息
好似呼吸,无镜无形中相望早已与它融为一体。
“谁知道这样的海蓝能看到几时?也许千年,也许明天,也许下一眼。”
谪仙进入蓬莱宫内的熙和殿找蓬莱仙君议事,而此时,恰好天上的长兮殿下在,谪仙便留在殿门口,等二人说完再入。
再过了两炷香时间,长兮才从殿里走出来,两人相望,彼此微微颔首便行礼拜别。
谪仙走进殿里,蓬莱仙君高坐于前,蓬莱叱延谈笑说:“方才长兮来过,你们应该在门口见过了吧!”
谪仙点头,向叱延行礼。
叱延抬手示意让他起身,说:“就一句话都不聊聊?”
谪仙轻轻摇头,说:“现在已经一句话都聊不来了,便不扫长兮殿下的雅兴。”
说起谪仙与长兮的渊源,那真是天方夜谭。暂且不论。
叱延道:“让你做的事如何了?”
谪仙缓缓开口,柔声道:“小七收下了,特让我替她感谢师父相赠。”
叱延一下子平静下来,转而想清楚了,才将剑收入袖中,说:“我不是让你将她带回来吗?人呢?”
谪仙弓着腰,缓缓作揖道:“师父,如往常一样,师妹还是不愿回来。
听到这里,叱延似乎想开了般,长舒了一口气道:“她既在人间游历多年,想必也有所长,不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