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弹完,很快就有人接替了他,酒馆里的点歌机很先进,包揽了不少配乐。
姜岁避开拥挤人群,小跑着回到他老公身边,他玩得耳朵脸蛋都通红了,也尝了一口孟从南酒杯里的酒。
酒保很快给他们新上了两杯。
周围的音乐声很大,人群声也很嘈杂,甚至还有礼炮礼花撒落,于是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姜岁捧着酒杯晕乎乎地喝了几大口,小心翼翼地看着人,酒馆里的酒当然不是他们上次喝了几大瓶都没让人醉的聚会酒。
而是芬兰本地的北欧烈酒。
那一口酒几乎从姜岁的嘴里烧进了他的胃里,快把他脑子也烧晕了。
酒馆里聚会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夜场,灯光变得黯淡又低迷,放着的音乐也暧昧气氛十足。
姜岁忍不住,抿着唇肉,小心翼翼地凑上去跟他老公在人群里接吻。
孟从南也扣住人的后脑,回吻住他。
很显然还有人没忘记开场时上去弹了一首吉他的姜岁,很快,几声善意的口哨就带来了一场小小的起哄。
有人问他的另一半怎么也不上来唱一首。
在起哄开始时,孟从南就及时地松开人不亲了,他开口拒绝。
姜岁明显有些醉了,晕晕地看着人,“我也想听。”
乐唱歌手用麦克风道,“Heyman,cameon.”
别扫兴。
麦克风被抛到孟从南手上。
酒馆人并不少,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他们看见乐台上不知什么时候空空如也,麦克风也不知道被传到了哪里。
暧昧的音乐在片刻后才不紧不慢地换了一曲。
紧随而来的男声低沉到让人失语,把夜场的气氛推到了高潮,却无人知晓演奏者在哪。
只有姜岁此时此刻站在点歌机旁,刚听人的话,乖乖地切换好音乐。
他只能隔着遥远的人群,看见孟从南握着酒杯,和众人没什么区别般,在高椅上曲着长腿,黑大衣垂落在一侧,只单手握着那只麦克风,手套不知什么时候摘下了,但银色的婚戒还戴在指根处。
语调低沉,带着酒后轻微的漫不经心,很随意一般附和着曲调。
“Iwannabeyourslave.”
“Iwannabeyourmaster.”
他们隔着人群相望。
姜岁在那一瞬间好像看见了十年前的孟从南,对方也这么靠在国外的酒馆里,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没人在意他是谁。
他在心里翻译了一下歌词的意思,直白到让人心跳加速。
“Iwannamakeyourheartbeat.”
我想令你怦然心动。!
[他老公能不能有一点原则!!!]
他们上得这座破冰船并不小,在日出时分出发,日落时分又会回到港口,甲板上除了他们还有很多游客。
午餐也是在甲板上吃的,船员和厨师会直接把烹饪好的食材搬上来,让游客们自助。
甲板上放着很多桌椅。
孟从南拿着盘子装了一些,给人带回来。
姜岁借了一个白人小姐姐的望远镜,此时正趴在护栏上看着远方,有些惊喜地道,“Awalrus!”
有海象。
那两个同行的白人姐妹显然对姜岁这个年轻漂亮的外乡人很有好感,三人相谈甚欢,纷纷用望远镜看着远方。
姜岁看见孟从南回来了忙挥手,告别了她们朝自己老公奔过去,“我刚刚还看见了几只成群的海豹,它们也太可爱了吧。”
孟从南低头问他,“在哪?”
姜岁拿出手机朝远处一边拍一边放大,举高给人看,“这里这里,就趴在冰
面上。”
孟从南配合着去看。
姜岁思绪有些发散,看着他老公冷静的侧脸轻声问,“你以前在这游学时是不是也看过?”他抿抿唇,“跟我再看一遍会不会很无聊。”
孟从南失笑,“没看过。”他低声,“在碎冰上能看见这些海洋动物本来就很难得,即使它们在很远很远的远方。”
“岁岁,我也是第一次见。”
姜岁有些惊讶,“那我们好幸运。”
孟从南否认,吻在人的眉心,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是我因为你而幸运。”
“我不是第一次登上破冰船。”
但他是第一次和他的爱人来到此处。
他们的吻里有还海上掺雪的冷风,也有温暖到快烫化一切的爱意。
日落时,破冰船逐渐返程。
姜岁下了船也不舍得走,他牵着孟从南的手,跟人靠在越野车的车门上,他们什么都没说,就这么静静地看完了这一场日落。
等地平线吞噬掉最后一抹橙光,海平面变成清泠泠一片,他才舍得眨了下眼睛。
“我有点后悔了。”姜岁的声音被海风吹得有些远,“孟从南,三年前我就应该这么跟你度蜜月的。”
他搂住人的脖颈,弯着眼睛笑着说,“那我一定会很早很早就爱上你。”
他比风还要像风。
年轻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