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黛心里藏着事,失眠了一晚,到了凌晨快三四点的时候才睡着。
第二天一觉清醒已经是中午,她着急见孟行之问事情,醒来后立刻奔着孟先生而去,可问到孟公馆下,得到的答案都是孟先生彻夜未归。
她脑子里那个冒犯的猜测似乎得到了证实,心中冒出难以言说的酸涩感。
孟先生不在,小孟礼被母亲接,偌大的孟公馆,沈晗黛找不到一个可以言说这股酸涩的人。
压抑的情绪埋在沈晗黛心里越变越大,她忍不住埋怨孟先生,明明说了只做叔侄,可现在做的事情恨不得要将她以用蹩脚的侄女身份,留在身边的借口要抹杀。
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孟先生难道要骗她一个小女孩玩吗?
沈晗黛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待了一整天,情绪低落没有胃口,菲佣送来的餐食她只草草的吃了几口便放下。
到了平该班的点,她下意识的要出门,结果一看日期,发现今天休假。
她又把衣服脱了换了睡裙,稿子不想写,什么都不想做,蜷在床迷迷糊糊的竟睡着了,睡到半夜口渴的厉害,她又不得不找了一件披肩披,出房找水喝。
手机电筒照明的见度有限,沈晗黛偶发现自己房摆放的一盏巴洛克式风格的手提灯,打开后非常明亮,后来晚有需要出房,她都会用这展精致的手提灯代替照明。
下到一楼喝完一杯水后,沈晗黛更觉得清醒,在床躺了一天,便想要去外面花园。
孟公馆夜晚不闭灯,花园依旧有夜灯照明,配沈晗黛的手提灯,她还算看清路。
刚到花园没久,沈晗黛耳畔边传来一阵极远的乐曲声。
是夜深人静,这乐曲声显得格外突兀,沈晗黛不自觉握紧手里的灯,却又克制不住的想要听的更仔细些,脚下的步子情不自禁的往这声音靠近。
一路来到那玻璃温室前,门只开了一点细缝,里面没开灯漆黑一片,但那音乐声已经近在咫尺。
沈晗黛咽了咽喉,还是没抵住好奇心进了温室。
黑暗的环境下,沈晗黛什么看不见,手提灯是她唯一可以倚仗的东西,她慢吞吞的往里,乐曲的声音变得更清晰。
绕过那片藤本月季,露出了花墙后的真容。
今晚夜色浓,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温室之中。
孟行之坐在轮椅,怀抱萨克斯,头微垂几分,阖目吹着一首沈晗黛从没听过的乐曲。
冷白月色尽数倾注在身,衬的深邃眉目都变柔,神情极淡,吹奏的这首萨克斯曲悠舒缓,整个人几乎要与月色交融在一起。
宁静又内敛,如梦似幻的一幕,哪怕最顶尖的画家难以构造出这幅光影画。
可沈晗黛却莫觉得忧伤。
连同吹奏的这首舒缓的萨克斯曲,都让沈晗黛觉得忧伤。
她脚下的步子情不自禁往男人的方踏了一步,却没发现脚下的树藤,她被勾住脚摔在了地,手里的手提灯摔出去在地
滚了好几圈,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吹奏的男人。
萨克斯的声音停了,沈晗黛的视野陷入一片焦灼的昏暗。
手提灯停在了男人脚边,孟行之没去捡,眼神精准的投落在摔倒在花墙边的女孩身,见她迅速的在地坐起,手慌乱的往灯所在的方摸索着。
孟行之顿了顿,单手将萨克斯放在一边,身体微微前倾,用另一只手勾起那盏灯,轮椅往前进几分,来到她身边停下,橘黄灯光照清她泪眼朦胧的脸庞。
沈晗黛仰起小脸呆呆的望着,垂眸她对视,沉声问:“摔疼了?”
她以为的眼泪是因为摔跤而流。
沈晗黛摇了摇头,有些懵懂的开口:“uncle的曲子让我觉得很忧伤。”
不仅是曲子,还有今夜身散发出来的气场,让沈晗黛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丝忧伤。
孟行之没答话,将那盏灯递回到她手里,要抽离之却被她突抱住,“uncle,我给你唱首歌吧。”
她清了清嗓,“你可知Macau不是我真姓,我离开你太久了母亲。但是们掳去的是我的肉|体,你依保管我内心的灵魂……”
头顶方突传来男人的一声轻笑,“你在唱什么?”
“七子之歌啊。”沈晗黛认真同解释,“我小候不开心我妈咪会唱我喜欢的歌哄我开心,uncle是澳区人,我给uncle唱七子之歌啊。”
此情此景,她大可唱首缠绵悱恻的情歌来达到她想达到的目的,可她却没有,而是唱了一首连澳区三岁小朋友都会唱的歌唱给孟行之听,只因为是澳区人,她觉得一定听过。
简单又纯粹的逻辑,让人连想要去探究深意的余地都没有。
手提灯散发的光映照在们两人之,孟行之那双琥珀绿的眸底被照亮,里面印着女孩身影,“为什么要唱给我听?”
沈晗黛不假索,“我在哄你开心啊……”
她见过孟先生坐云端无所不模样,此刻再见忧伤落寞模样,让沈晗黛无法接受。
她发自内心的希望孟先生永远都好,永远都开心,而现在在她眼前,她想力所及的让变得开心一些。
孟行之闻言睫翕动,掩在其下的眸色暗涌晦涩,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