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快消品,在东南亚一带的生意做得很大,前两年开始布局国内市场。方依是方董的独女,前段时间刚刚回国。”
他点到即止,相信阮梨能听明白。
“你的意思是……冯莺想让霍明朗娶方依?”阮梨清秀的眉头皱起。
诚然比起她,方依更合冯莺的心意,是更理想的儿媳人选,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隔着薄薄的金边镜片,霍砚舟的视线凝在阮梨身上。
他当然知道哪里不对,却私心地并不想说。
“冯莺这么做,不怕爷爷责怪吗?”
“父亲或许会责怪,但如果真的能和方家联姻,对霍家百利而无一害。”
好残酷的事实,霍砚舟就这样直白地剖露在她面前,阮梨乌软的眸光一暗。
原来,到最后会被舍弃的只有她和阮家。
弱者注定要被牺牲。
“其实你也有更好的选择吧。”阮梨开口,音色温淡,“冯莺都可以不顾爷爷的责怪为霍明朗物色更好的结婚对象,何况是你。”
“我怎样?”
霍砚舟的眸光沉凉,就那么一瞬不瞬地压下来。
“想嫁给你的女孩子一定很多,你选我,别说是最优选项,连一般都……”
“阮梨。”霍砚舟打断了她的话。
将这件事摊开来讲是迟早的,但让她这样自轻却从来不在他的初衷里。
阮梨像是陷在了无边失落的情绪里,唇角牵了下,“刚刚和爷爷聊天,爷爷言语间都是对你的爱重。你是他最骄傲的儿子,你说如果他知道我们的事,会不会觉得……”
手腕蓦地被捉住,阮梨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霍砚舟扣着手腕抵在墙边,他另一只手顺势贴在她的腰后,将她完全禁锢在他的怀里。
书房的门还敞着,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
阮梨抬眼,眼底满是惊慌,“你……”
“我不许你这样看轻自己。”
轻而温沉的一句话,带着霍砚舟式的不容置喙和不可反驳。
他不许,就是不可以。
霍砚舟湛黑的眼底压着晦色,沉暗不明,似有滔天巨浪被遮掩于下。
“霍明朗不知道。”
他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最不想解释清楚的一句话,带着自己的私心,卑鄙地想要他们之间永远有误会。
可他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她那样说自己。
阮梨怔怔,眸底恍然,“什么?”
她像是没听清。
“霍明朗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他如今人在比勒陀利亚,以为这次去非洲只是一次正常的外派。矿区前不久采出一颗重达102.57ct的浓彩粉钻,他求到我这里,想买下这颗钻石送你。”
一段话说得清楚,于霍砚舟而言却是此生都未有过的艰难。
阮梨眸低是近乎茫然的情绪,听着霍砚舟一字一句的解释,他嗓音挟凉,像是压抑着无法宣之于口的情绪,濯黑眸底沉稠如墨。
“阮笙笙。”
他喊她的名字,叫她阮笙笙。
“这样的霍明朗,你还要吗?”
“我……”
一个音节出口,霍砚舟倾身,封住她红软的唇。
他不想知道。!
阮梨仔细端详,成窑上品,无过五彩,胎体通透,釉质如玉,瓶身用了成化时期的‘黄上红’彩绘技法,绘龙纹样,应该是御用之物。至于和那件五彩莲花碗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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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梨略微思索,“我赞同王十岳的观点,宣窑以青花胜,成窑用色浅淡,颇成画意,故宣不及成。”[3]
霍靖诚朗笑,也只有阮梨能在评鉴这些古物上让他如此开怀。
祖孙两人聊了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家中的阿姨便过来请他们吃饭。阮梨先霍靖诚一步过去,堪堪跨过前厅的门槛,就看到端坐在沙发里的男人。
自从上一次家宴过后,这还是霍砚舟第一次回老宅,明婉珍似是已经习惯,但语气上难免嗔怪,“听说前段时间你一直都在京北,也不回来看看。”
“是,下次注意。”
这话让明婉珍微微讶异,从前也不是没有抱怨过,可霍砚舟哪一次不是说借口说忙。想到他一个人忙于工作,身边也没有一个贴心的人陪着,又不免心疼,“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阿姨多备些你喜欢吃的。”
霍砚舟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娉婷身影。
上一次两人一起出现在霍家老宅,她身边还坐着霍明朗,而如今,她是他的妻子。
不同于霍砚舟的淡定,阮梨的神情在微微的错愕之后便有些不自在。在她漫长的少女时代,在霍家这处宅子,霍砚舟是长辈,是她的六叔,而现在……他们变成了夫妻。
最要命的是,在旁人眼中,霍砚舟依然是她的六叔。
“梨梨。”明婉珍温和开口,面上挂着笑。
“夫人好。”阮梨开口,她从不叫明婉珍奶奶,自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