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眸子因为诧异看起来有些雾蒙蒙的迷离,又像带了细细的钩子。
用孙媛的话说,完全就是一副祸国妖姬的模样。
阮·祸国妖姬·梨反手按灭手机,内心崩溃地想尖叫声,顺手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阮梨?”
隔着被子,霍砚舟的声音像蒙了层纱。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阮梨模仿机械的女声,内心绝望,尴尬得要命。
屏幕的另一端,霍砚舟轻笑,“这是视频。”
“……”
啊啊啊啊啊啊——
*
这通乌龙视频让阮梨接下来的每一晚都格外紧张,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墙上的指针一过九点半,她就穿上外套,将每一道扣子都系得严严实实,务必让自己看起来“贤良淑德”。
可霍砚舟像是故意跟她唱反调,又改打电话了,电话的内容依然没有重要的事,天气、三餐、今天做了什么……但阮梨“陪聊”得很认真,也渐渐摸出了霍砚舟的一点习惯。
比如六点起床。
喜欢喝美式。
睡前会放空十分钟。
周末和孙媛一起收拾东西的时候,阮梨还在感叹,“我觉得他的生活严谨得像台机器,不会无聊吗?”
孙媛一边帮她打包行李,一边眨眨眼,“不如等你们俩住在一起了,你亲自感受一下无不无聊。”
阮梨:“……”
君庭的管家陈叔几天前就打来了电话,询问她的喜好,阮梨不想太麻烦对方,连陈叔提出帮她搬家的事都婉拒了,只找了孙媛来帮忙。
“嗳,你觉不觉得你和霍砚舟现在这个样子还挺像谈恋爱的,又是报备行程,又是煲电话粥的,话说大佬这么闲吗?还是恒远要倒闭了。”
“……”
像谈恋爱?
谈恋爱是这样的?
阮梨想起霍砚舟和她说过的话——
我和你的这桩婚事特殊,我们不是情侣,也略过了许多正常婚约的流程。
但是我没打算就此随便,敷衍了事。
难道……霍砚舟这是在培养感情?
可用现下时髦的话说,他们明明是塑料夫妻啊。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霍砚舟准备点礼物?”
正在打包的孙媛一顿,“?”
“我们领证那天,他送了我一对耳钉。”
孙媛眨眨眼,狐狸眼里泛起坏。
“但……”阮梨拧眉,“我觉得他什么也不缺,太贵重的我又买不起。”
和大佬礼尚往来,真的太难了。
孙媛却凑近,呵气如兰,“谁说的,他缺个晚上可以抱着睡觉的香香老婆。”
阮梨:“……!”!
“真的。”
孙媛不淡定了,但努力在淡定,捏着铝罐灌了口啤酒,“说吧,和谁?你就说对方是蜘蛛侠我都能接——”
“霍砚舟。”
“咳咳咳——”
孙媛一口啤酒呛在喉咙里,不住地咳了起来,整张脸都被激得发红。
“你说谁?”
“霍砚舟。”阮梨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咬字却清晰。
“是我知道的那个霍砚舟?”
阮梨沉吟,“或者,还有第二个……”
“京北霍家的霍砚舟?恒远的大老板?霍明朗的六叔?”
“……”阮梨点点头。
孙媛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阮梨的额头,“都没发烧,别说胡话了。”
“不是胡话,是真的。”阮梨微顿,“今天上午,我们去领证了。”
说着,阮梨从包包里摸出两个鲜红的本子,是她和霍砚舟的结婚证。
霍砚舟请她暂为保管,之后存放在君庭的保险柜里。
孙媛一脸“我信你我就是个傻逼”地拿过阮梨手中的结婚证,红本本翻开,眉眼弯弯的女孩和温和清俊的男人。
姓名栏上大剌剌的两个名字:
阮梨
霍砚舟
“草!”孙媛不死心地摸了摸上面的钢印,“现在多少钱能买到这么真的?”
阮梨:“……”
好半天,孙媛才无比肯定手中的结婚证不是二十块钱办的假证,民政局审核盖章,如假包换。
阮梨心中忐忑,问孙媛:“你是不是也觉得有点离谱?”
到现在,阮梨自己看着这两本结婚证,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她居然和霍砚舟结婚了。
“离谱?我可觉得太他妈爽了!”孙媛转头冲老板道:“麻烦再给我上一打啤酒,今晚咱俩不醉不归!”
阮梨:“?”
“阮小梨。”孙媛终于将视线落在阮梨身上,满目的赞赏,“认识你这么多年,你可算是出息了一回!”
艰难地从锅底里捞出那片已经被煮老了的毛肚,孙媛嚼得很带劲,“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霍砚舟,嘿嘿嘿,好啊,真好。”
阮梨:“……”
“你是这个。”孙媛冲阮梨竖起大拇指。
阮梨不解,“好,好在哪里?”
“
哪都好。”孙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