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剁了他”(三合一)(4 / 6)

邵家野心蓬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血脉,事业心极强,办事只注重结果,不惜任何代价。

这一点舅舅曾说过他,跟邵颜表姐很像。

只不过他的不择手段用错了地方,他完全没什么事业心,一门心思都在廖筠身上。

怕跟表姐有牵扯,慕邵凡最终没有上前,只是隐藏在暗处,直到他们那群人不欢而散,最后是廖筠—手拉着贺召,一手拉着甜喜,就跟幼儿园老师劝架似的,把俩人一块儿拉走了。下一站是KTV,慕邵凡跟着廖然的车先行过去,站在包厢门前等廖筠。

邵颜的目标是他旁边的另一间包厢,打门口路过看到他时,眼神分明有些惊讶,见他偏开目光,没有想相认的意思,倒也没多说什么,推门而入。

廖然停完车过来,勾着慕邵凡的肩膀说:“走走走,怎么站在这儿了,进去坐啊。”

慕邵凡奇怪地看向他身后:"……廖筠没来吗?"

“后面呢,她忙着管贺召跟甜喜那点事,一时半会忙不完。你们刚才见过了吧,贺召就是那个贼拉帅的男的,我哥们!甜喜就是那个贼拉漂亮的萌妹,我哥们他妹妹!”被廖然拉进包厢,里面很奇怪,根本没几个人。

慕召凡起初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见小舅子有心献唱,装模作样地鼓鼓掌。后来硬是听廖然走调了半个小时,耳朵和大脑差点 起崩溃了。好几次想走,都被廖然叫下,明摆着有意为难他。这恶劣的模样,真不愧是廖筠的亲弟弟,折磨人有一手。

一直熬到贺召和甜喜离开,忙得团团转的廖筠总算能歇一歇了。

结婚的事已经说完了,目的达成,她本打算接下来带慕邵凡找个场子玩玩,招摇一夜,扩散影响。

人还没走到停车场,莫寻却突然打来电话,说是那个杨博闻被放了出来。今天下午一直在任拂晓家楼下徘徊,报过警了,但警察没找到人就走了,只说让他们多加小心,如果再看见人再报警,不要自己吓自己。

任拂晓和父母一起住在老小区,监控到处都是坏的。老两口年纪大,孩子又小,哪经得住这个,天一黑还怎么敢睡觉。廖筠听了顿时火大,当即命令阿杨开车去现场。

阿杨身形敏锐,夜视能力强,到了地方转了几圈,立马就在监控死角区先 步抓到了躲藏的杨博闻,二话不说一顿胖揍。把杨博闻打怕了,扯着嗓子大喊任拂晓的名字,鬼哭狼嚎地回荡在小区安静的夜

晚,刺耳至极。

“喊什么!”

任拂晓匆匆地赶过来,旁边跟着的正是廖筠和慕邵凡。杨博闻好似喝了酒,红着张脸,神色恍惚。廖筠吩咐阿杨:“放开他。”

阿杨刚松手,杨博闻立刻踉跄着爬起来,晃晃悠悠,旁若无人,指着任拂晓骂:“任拂晓,贱人!”

“砰”

阿杨一脚从旁边把他踹倒。

杨博闻蹲地上大叫:“任拂晓!你找人打我,你找人打你闺女的亲爸爸!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抓你!”

任拂晓死死地瞪着他:“你报,我倒要看看我们俩谁不要脸。”

“不要脸?”杨博间又哭又笑的,伸手点着自己的心口,“我,杨博闻!云州大学高材生!跟你认识十几年,我陪你走过你最难的时候,你没钱,没学历,连你亲爸妈都不要你,那时候是我养着你的!

是我!现在你踹了我,转头攀上有钱的亲戚了,离婚了,过上好日子了,这就不认人了?你真是忘恩负义,你有没有良心!”

任拂晓被他骂得愣住。

可能没想过自己以前怎么会爱上这么一个颠倒是非的男人。

这一年里好不容易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从容,仿佛被他的胡搅蛮缠给击溃了,双眼泛红。

廖筠抱着胳膊悠然旁观,淡淡地提醒:“回答他啊,任经理,在职场上碰到别人污蔑,你也是这么当哑巴?你的订单就是这么谈下来的?”

任拂晓垂下眸子,深吸了一口气,抬眸时眼里一片苦笑,语气与其说是温柔,不如说是疲惫:“你在这闹事,不就是想让邻居们都看我家的笑话么。不用费心,我从嫁给你的那天就已经是笑话了。你养

了我什么,我为什么没钱没学历,为什么跟家里人闹翻,你真的不知道吗?法院判决,我们已经离婚了,凌云归我抚养,我连你的抚养费都不想要,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要你把你亏欠我的青春都还给我!你有钱有后台,一年就能混成任经理,你看着我当年那么辛苦养家,你不觉得羞愧吗?你就是个恶心的捞女!吃我的,喝我的,利用我!还拿我当傻

子玩!社会对你们女人真是宽容,来钱快就算了,敢这么欺负老实人,我告诉你,老实人也是有脾气的!你把我逼急了,他妈谁都别活!”

“好!说得好!”

黑夜中紧跟着一声口哨响,不知道是谁藏在暗处替他叫好。

那一格格亮着灯的窗户,每 扇后面都是活生生的人。无人亲身参与现场,无人在意是非真相,但是人人都可以在任拂晓的背后指指点点,自以为是地畅发言论。

节奏就如同海浪,声越高越有理,从掀起来的那一刻,便已经迎来了幕后推手的自我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