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他刚才坐在树下,左手也是不自然地放在身后的,估计是把血都流在了泥土里,所以没被发现。
彦筠上前去抓住他的左手腕抬起来,松垮的袖子滑落到胳膊时,整条手臂上竞然是一条长长的刀口,从手腕到大臂,不知道究竟有多深,只是被纱布简单地绑了几圈,血都洒透了,赤红色的一片触目惊心。
慕邵凡很抗拒似的,下意识想往回抽手。廖筠钳制住他,皱紧眉头:“这也是姓骆的打的?”慕邵凡惊慌地解释:“没什么事的,就是看着吓人,是我自己不小心….…”
虚筠心里没由来冒火,猛地捏紧他的手腕,死死盯着他这双漂亮但又能气死人的眼睛:“被打成这样都没事,这长的刀口也是自己不小心,还跟人家说不用去医院,蒙邵凡,你厉害啊,你想干什么?
嗯?你是不是疯了!"
慕邵凡眼角瞬间泛红,可能是因为被她捏得太疼,脸色也有些苍白:“我知道今天是你二姑生日,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阿杨提醒:“还是先送医院吧,他流血太多了。”
廖筠毫不温柔地甩开他,没好气:“你送他过去,让莫寻跟着我。”
“是。”
莫寻下车,阿杨先给慕邵凡打开副驾车门:“走吧。”
慕邵凡深深地看向廖筠,见她冷着脸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失落地坐了进去。前面不远是个路口,阿杨开着车过去正好等红绿灯,慕邵凡可怜巴巴地望着后视镜,直到廖筠和莫寻走进派出所,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阿杨随意普过去一眼,只撞见他冰冷淡漠的侧颜,和在廖筠跟前那修兮兮的委屈样完全是两幅面孔。阿杨没多想,看他这一身伤也觉得他怪可怜的:“很快就能到医院了,你忍-忍。不用怕弄脏车里的东西,送完你会去洗的。"
慕邵凡垂眸,抽了几张纸巾抓在左手中,防止血到处乱滴:“谢谢。”
语气冷静,声线平稳,根本听不出疼痛受伤的感觉,反而还很随意地问阿杨:“你们已经吃完午饭了吗?二姑生日过得还好吧。”
阿杨觉得他很奇怪:“廖总接到电话的时候,午饭差不多快结束了。你要是疼可以先睡一会儿,不堵车十几分钟,到了我叫你。”
"不用。"
车子启动,慕邵凡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再没说过话。
贺召有个大伯公,以前是玩古董的,早年被合伙人坑骗到破产,还是廖筠给他还了债。后来租了廖家在信息城的一个门头小店,没事修修电器和手表,一修就是好几年。前阵子骆哥去修手表,找上大伯公的时候,大伯公已经跟廖筠打过招呼了,给骆哥一顿忽悠,说这表是真古董,价值连城。
廖筠知道骆哥 直在找买家,而且很金婪地要了高价,前两天据说联系上了一个混混,估摸着就要成交了。她本来没当回事,只等着看骆哥被暴楼的好戏,却没想到蒙邵凡会突然出现在WRing,还跟骆哥打了起来。
她直觉不太对劲,这个时间点太过微妙。
按理说不论交易是否成功,骆哥都应该低调行事,不会主动惹事把自己送进派出所。更别说慕邵凡现在名义上是她的人,再怎么着,骆哥也不应该有那胆子。去派出所跟骆哥见了面,廖筠开口就说可以让慕邵凡跟他和解,让他不被拘留。骆哥瞪着俩大眼珠子疯狂摇头:"不!不不,我犯了错,拘留是应该的!不用谅解我!"
"你不用怕我怎么着,我就是想听你说说,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骆哥苦着脸:“唐总,您就饶了我吧,昨天我把手表文给胖哥,今天蒙邵凡就告诉我是假的,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是想后悔都来不及了啊。您也知道胖哥是什么人 您放心,我不会出实您的,怕打草惊
蛇,我连小张总都没联系,等小张总办完事回来,我差不多就放出去了,到时候我也绝对不提您半个字!"
廖筠一怔:"慕邵凡主动告诉你手表是假的?"
骆哥有点惜了:“不是您让他告诉我的吗?您放心,我真的不会出卖您的,您就别试探我了,回头胖哥要问起来,我就说自己淘了个假货!都是我自己眼拙!真的!打人这事儿是我不对,您要是觉得不
高兴,等我出去了您再给我打回来,现在您就饶我一命吧,我求您了!"
廖筠沉默了片刻,抬起眸子:“我还是那个问题,就算你不想被谅解也得回答我,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骆哥支支吾吾,脑子像卡壳了似的,回忆不起当时的太多情况。
只说自己进了男厕,看到慕邵凡,以为他被鹰筠甩了,就想揍他两下玩玩,接着接着接到了胖哥的电话,正要走,慕邵凡却不让他接,说那手表是假的,胖哥绝对是发现了手表有问题,所以想找他麻
烦,接了就死定了。
他半信半疑,犹豫半天到最后也没敢接,出去之后酒吧的人报了警,警察就这么把俩人一起带了过来。
廖筠看得出他刻意隐瞒,省略了很多细节。
她已经让莫寻调了WRing的监控,WRing从上午十点开始营业,夜场才是最热闹好玩的时候,白天就像清吧 样,客人虽然也有,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