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涵、闫志欢、朗逸心的身影缓缓消散，张武陵走到清玄道人身旁，清玄道人气息奄奄。

“要守护好轩辕国……”

“师父，恕难从命。”张武陵抓住清玄道人的手腕，冁然一笑，“像我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守护轩辕国。轩辕国，还是由师父来守护吧。”

青、赤、黄、白、黑色的光芒夹杂着仙力，自张武陵体内而出，天地之力凝聚，一同汇入清玄道人体内。

清玄道人双目圆睁，连连摇头，“不，不。不可再用回天术了。”

张武陵笑意不减，凝神聚意。清玄道人的伤势逐渐恢复，张武陵仅剩的黑发变成白发，歪倒在地，失去了生机。

清玄道人连忙起身，抱着张武陵的尸首痛哭流涕，“徒儿，徒儿……”

清玄道人仰天流泪，痛苦不堪。奈何，人死不能复生，任凭他如何哭喊，也改变不了张武陵离去的事实。

此刻的张武陵终于能安睡了，终于能见到父母、阿福、方清涵、闫志欢、朗逸心、南雨柔、宋天德、孙玉玲、狂鲨、马思卿等人了。

“小兄弟，你是否还漏了一个人？一个令你朝思暮想的人。”

“是谁？”处于黑暗之中的张武陵猛然转头，环顾四周。

李淳风仰天大笑，缓缓出现在张武陵眼前，“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张武陵淡然一笑，“我们又见面了。你我都离开人世了，可以好好认识一番了。”

“不然。”李淳风满面春风，“我已经离开人世了，可你还没有离开人世。人世之中，还有人在等你回去。”

“嫣儿……”张武陵黯然神伤，“我寿元已尽，无法再见到她了。”

“不到最后，总有变数。小兄弟，不可轻言放弃。逆转之机，总在极点。”李淳风挥手，点亮黑暗，天地显现。

张武陵双眉微蹙，不明所以。李淳风脚踏山海，“万物有极，而天地无极。天地生万物，无极生有极；万物归天地，有极化无极。”

张武陵微微摇头，“我不明白。”

“哈哈哈哈哈……”李淳风仰天大笑，“简而言之，小兄弟可以重新回到人间，并且获得长生。”

“长生？”张武陵疑惑不解，“我既没有服下神血，也没有得道成仙，如何长生？”

“人死之后，化为尘埃，回归天地。天地重塑之后，降生于世，循环往复。难道，这不是长生吗？”

张武陵眉头紧蹙，“可我不再是我了。”

“你又如何知道，现在的你是你呢？”李淳风爽朗一笑。

张武陵眉头不展，心中疑问万千。他不明白李淳风说的，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的自己不是自己，未来的自己不是自己，那自己是谁？

李淳风轻抚微风，“天地时刻变化，人处在变化之中。现在的你是你，又不是你。未来的你不是你，而又是你。当你是你时，便会获得曾经的力量。”

张武陵长叹一息，无奈摇头。他不明白，完全不明白。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轩辕国的人喜欢猜谜语，而他却厌烦猜谜语。

“嗯，我明白了，你说的对。”张武陵重重点头，“我如何才能回到人间？”

李淳风冁然一笑，“只要小兄弟想，随时都可以回到人间。”

张武陵目视李淳风，眼神异样，“我还是喜欢你今生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李淳风轻触星空，星辰碎裂，三道光华向张武陵汇聚，“小兄弟，人本就是长生者。当你舍生取义之时，便是人了。”

张武陵思索一二，怫然不悦。李淳风缓缓消散，眼前的一切逐渐消失。张武陵环顾四周，小声呢喃，“你才不是人。”

忽而，白芒炫目，张武陵抬手遮挡，消失在白芒之中。白芒直冲云霄，驱散黑暗，四方之气汇入张武陵体内。

见状，清玄道人顿时一惊，握住张武陵手腕。脉搏怦然，温热的感觉传递指尖。张武陵眼帘微动，清玄道人破涕为笑，连忙擦拭泪水。

张武陵缓缓睁开双眼，扫视四周，“师父，我回来了。”

清玄道人微微点头，“你为何会重返人间？”

张武陵正襟危坐，“我见到了李淳风，是他将我送回来的。”

“淳风？”清玄道人低头沉思，呢喃自语，“淳风还活着？”

“李淳风并不在人世。”张武陵微微摇头，取下全道金莲，“我曾在天宫之中见过他。”

清玄道人若有所思，“一时之间，我竟不知是推衍之术，还是施局部略。”

张武陵不明所以，“师父，何意？”

“陈年往事，不提也罢。”清玄道人淡然一笑，立手掐诀，审视张武陵，“你的寿命为何延长了？”

张武陵风轻云淡，“李淳风说，人本就是长生者。”

“他还说了些什么？”清玄道人双眉微蹙，开口询问。

张武陵娓娓道来，清玄道人陷入沉思。旋即，清玄道人恍然大悟，开怀大笑，“原来如此。”

张武陵茫然不解，却没有开口询问。见过了那么多轩辕国的人，他早已见怪不怪了。只要不说，他便不问。只要听不懂，他便装作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