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城幕张嘴就说是自己话太多耽误了时间,罗时差点气得头发都立了起来。
什么叫自己话多?明明在车库那会儿一直是这家伙嘚吧嘚,嘚吧嘚的说个不停好吧?再说了,要不是他提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自己能一直问下去么?亏自己还想帮他找人,他就这么转手把自己给卖了?
“小姑,你也不说管管他!哪有他这么欺负人的,什么叫我话多,我自己一个人还能自言自语啊?”刚刚换了拖鞋,气了个半死的罗时眼睛珠子一转,就一把搂住了罗溪鱼的胳膊,撒娇似的摇了摇,娇嗔道。
罗溪鱼被罗时一把搂住了胳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明显感觉有些不习惯,却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在她小脸上拍了拍,笑道:
“赶紧去把手洗了,你爷爷和奶奶今晚可做了不少北方菜,都是你喜欢的。”
见罗溪鱼这明显是不愿意帮自己出头,罗时只得气鼓鼓的瞪了一眼正得意洋洋看着自己的楚城幕,啪嗒啪嗒的踩着拖鞋,几步走到了餐桌边上,微微躬了躬身,道:
“爷爷好,奶奶好,小汐又来打扰了。”
听闻罗时对罗培东两人的称呼,楚城幕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罗培东虽然已经出头了,可看模样不过四十多岁的光景,至于罗母,光看外表的话,说是三十多也有人信。就这么两个人,却被一个二十多岁的丫头一本正经的称呼为爷爷奶奶。
说起来,北方那边有些地方管自己爷爷的兄弟似乎一律都叫爷爷来着,罗骋虎的祖籍虽然在蜀州,可他的后代明显已经完全接受了那边的习惯。相比之下,渝州这边比自己爷爷大的称呼为伯公,比自己爷爷年纪小的称呼为叔公,倒是外公那边要省事儿不少,直接加上排行就行了。
借着低头帮楚城幕找拖鞋的功夫,罗溪鱼把手中的小礼物放到一边,回头看了看和父母打过招呼就径直走向了厨房的罗时,好笑的摇了摇头,说道:
“你就别把责任甩给小汐了,又没人说你啥,人家好心把礼物分给你,你还往她头上扣黑锅?”
言罢,又悄悄的看了看在饭桌前落座的父母,小小声的补充了一句,道:“你怎么说是也当长辈的。”
楚城幕闻言笑了笑,低头把拖鞋穿上,笑道:
“呵呵,我还真没准备礼物,伯伯这边的门槛都快被我给踩烂了,要不是罗时从她车里拿了一堆东西出来,我都没想起过节上门不能空手这事儿。不过说起来,姐,刚才我看你似乎对这丫头的亲热劲儿有些不习惯?”
罗溪鱼闻言,一双月牙眼反而笑得眯了起来,道:
“我才不想你上门带礼物呢,带礼物就意味着生分,你如果回自己家,会带礼物么?其实我不仅仅是不习惯她对我的亲昵,我连对她小汐的称呼都感到不习惯。前些年这丫头到渝州那会儿,她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你也知道的,我到底不受我爷爷喜欢,他们这些小辈不懂事的时候,多少也有些受了影响。”
楚城幕闻言笑了笑,侧头看了一眼已经走出厨房和罗培东夫妇寒暄起来的罗时一眼,心中暗自摇了摇头,真要论起来,你们这些个罗家八子不八子的,对于罗骋虎来说,那才是真正的外人啊!
“回自己家是不用带礼物,可要是来伯伯这里也不带礼物,那确实就是我的不对了。”微微摇了摇头,楚城幕凑到罗溪鱼耳旁,压低声音说道。
“嗯?为啥呢?”罗溪鱼的月牙眼疑惑的眨了眨,问道。
“你没看电视剧里演的么?空手上门还想有好脸色?”楚城幕轻笑道。
“去你的,那我以后提醒你!”楚城幕说得有些含糊,罗溪鱼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小脸微微一红,在他耳朵上轻轻的揪了一下,没好气的回答道。
“行啦,饭菜都要凉了,你俩还在门口说啥悄悄话呢?”
楚城幕被揪了一下耳朵也不挣扎,这边正待搭话,却听餐桌那边罗培东已经朝门口这边招呼了一句,抬头一看,见看向自己的罗母也同样笑得眯起了眼,忙站直了身体,和罗溪鱼一起往餐桌那边走去。
这次的晚饭有了罗母在家,罗培东好歹没再搞他的咸味儿大酱过水面做主食了。
为了同时照顾罗时和楚城幕的口味儿,一顿家常菜硬是让罗母做出了满汉全席的感觉,杯盏重叠,摆了满满一大桌。罗培东也是少有的把自己那几瓶珍藏的茅台拿了出来,一桌子除了罗母酒量有些浅,就喝了一杯,其余几人的酒量都不算差,推杯换盏间,饭桌上的气氛倒也是其乐融融。
酒足饭饱后,楚城幕乖乖的跟在罗母身后进了厨房,主动接过了洗碗筷的活计。
罗母和楚城幕推脱了一番,见他依然执意要洗碗,也就由得他了,只是那眼神中的笑意,却也越发的浓郁了起来。至于罗溪鱼,则跟个小跟屁虫似的,楚城幕到哪她就到哪,这会儿正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厨房里那个和自家老妈小声聊天的高大身影,弯弯的月牙眼早就乐得眯了起来。
洗过碗筷,楚城幕拿起门口挂着的干净毛巾擦了擦手,冲身侧的罗溪鱼轻声问道:
“伯伯和罗时呢?”
罗溪鱼闻言,回头指了指书房的方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