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盛怒中的老楚上前一步,黄知君却再次拿起了刚才割裂了长裙的餐刀,把餐刀的刀尖对准了自己白皙的脖子,凄然一笑,流着泪说道:
“楚云瑞,钱你不在乎,仕途你也不在意,那名声呢?名声你在不在乎?威逼渝州前市长女儿,勒索大量钱财,强奸不成,逼得女人自杀,这些罪名你自己挑选一个。”
“你想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对不对?可你们这些人,最怕的不就是影响了名声么?我知道你有这么个儿子,仕途断送了也不在乎,可你不在乎,你的儿子也不在乎么?”
一席话说完,把老楚弄得呆立在了当场。
今晚他确实是有些大意了,以他平时的沉稳的做事风格,根本不会给机会让黄知君弄出这么一场闹剧才是,哪怕是有心打探出这个女人为何会找上自己,刚才她支走王师垒时,自己也该强硬的把对方留下来。
老楚自然是不会相信黄知君有胆量自杀,从她的穿衣打扮来看,这明显是一个深陷繁世红尘的女人,让她离了这花花世界,她怕是比所有人都更不舍得。
可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家叫做“一帘幽梦”的会所。前任市长的女儿,尤其长得年轻貌美,祸国殃民,桌子上还躺着一张数额巨大的银行卡,甚至都不需要黄知君叫什么强奸,只需她以此时的穿着打扮走出房门,光是楼下大厅里的灼灼目光,就能把自己送上渝州新闻的头条。
就如同这个女人所说的那般,就算自己不在乎仕途,可这名声若是传了出去,影响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家庭,更会影响到儿子刚刚踏上台前而建立起来的名声。当务之急,却是要稳住黄知君的情绪,不让她真的做出什么傻事来。
松开了门把手,老楚转过身,缓步走到了餐桌前再次坐下,冲依然用餐刀对准自己喉咙的女人说道:
“黄小姐,先把刀松开,有事好商量,做事情何必这么极端?还记得刚才我问你是不是离开个国内太久了么?在国内若是都像你这么办事情,动不动就走极端,怕是事情还没有办下来,就反倒把人给得罪死了。”
哪知黄知君见老楚走了过来,却摇了摇头,反倒往后退了两步,顺势就把餐刀往雪白的皮肤上扎了下去,顿时尖锐的餐刀就划破了她的纤细的颈部,一抹鲜红从伤口处洇开,在她雪白的肌肤上蔓延出一抹绯红。
一只手继续拿着餐刀对准了喉咙,微微屈下身,黄知君从自己身后沙发的手包里掏出了一把车钥匙,抛给了在餐桌边上坐着的老楚,说道:
“楚校长,这事儿没得商量,或许你说得对,我出国太久,已经不太懂得国内的人情世故。可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回国以来吃了多少闭门羹,花了多少冤枉钱,为了我父亲,我已经豁出去了。”
“要么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你儿子,渝州距离这里不过一个半小时,你还有时间赶回津城。见到了他,我自然不会再纠缠你。要么我现在就一刀扎下去,咱们鱼死网破。”
老楚接过女人抛过来的车钥匙,认真的看了看她的神色,见这女人一双清亮的眼睛中不知何时弥漫上了血丝,心知这女人此刻的神经应该是紧绷到了极致,再给她些许刺激,这女人搞不好还真能一刀刺下去,一时间却也感觉有些为难了。
常山接到店里电话的时候,正拿着一份关东煮,蹲在距离会所不远处的音乐广场边上看那些工人调试音乐喷泉,喷泉的水柱随着音乐的高低忽上忽下,溅落下来的水雾为这个依然有些炎热的秋夜平添了几分凉爽。
此时东部新城入住的人还少得可怜,周边的配套设施也没有完全修好,一到周末,新城就宛若鬼城一般。不过常山却喜欢这边的清静,不仅把茶楼开到了这边,还把娱乐会所也开到了音乐广场附近。反正他的生意做的大多是熟人,倒也不担心没有人气。
就在常山接电话的同时,梅厅里,李半夏的生日宴也达到了高潮,一群牛宝宝切下了蛋糕,在包厢里折腾的鸡飞狗跳,除了坐在沙发上的静静吃着蛋糕的楚城幕没有中招,连如同肉山一般的苟东赐脸上也被胡雪领着几个小女生跳起来盖了好几次。
一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的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生日的主角身上。也不知是哪个牛宝宝提议让严书墨和李半夏当众亲一个,顿时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一群人把李半夏和严书墨围在了正中间,异口同声的叫道:“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楚城幕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包厢正中间脸色羞了个通红的李半夏,又饶有兴趣的把目光投向了严书墨,正打算看看这小子到底敢不敢当着众人唐突他心目中的白富美,却感觉自己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常山打过来的。
站起身,楚城幕走到稍微安静些许的角落,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常山飞快的向楚城幕说了一遍此刻菊厅里发生的争执,楚城幕这才得知这家名字颇为骚气的“一帘幽梦”又是常山的产业。
挂断电话,楚城幕看了一眼还被众人围在正中间的严书墨两人,冲正看着自己的苟东赐招了招手,道:“水喝多了,陪我上个厕所。”
苟东赐闻言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湿巾,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