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每天晚上讲一个,总比什么也不做来的强。
上周讲的是《孔融让梨》,教育孩子尊老爱幼团结友爱的典型,起初她还有些担心他会抗拒,毕竟缘一再面无表情,当他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时还是会头脑放空的忽视。
幸好,缘一在被窝中一脸认真的听完后再闭上眼的,这下她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再后来她陆续给缘一讲了《千里送鹅毛》,《孟母三迁》等故事,它们大多都是儿时课本上歌颂良好美德的,但愿通过这些能让他更容易理解待人接物的应有之道。
除了缺乏互动性外缘一是很捧场的,日子久了他好像也习惯了每天听她说故事,有时候自己不小心忘记了,他还会抱着那本破旧的小人书来房间寻她,又担心会给别人添麻烦,所以只能可怜巴巴的等人发现,要是那日自己没有下铺检查门锁,这小家伙难不成要等上一夜吗?
总之,自从那件事后她就再也没忘记过讲故事这回事,不过有时白天太累了免会讲着讲着睡了过去,本以为会着凉感冒的,却没想到缘一竟然把他唯一的冬被盖在了她的身上,而自己却裹着薄薄的毯子将就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就看他小小一团缩在那里,她心里既愧疚又心疼。
他越是这样一声不吭,就越是容易引起她的怜悯,要知道这才只相处了三个年头,若还不能快些回去,她真的不知道到了分别之时会是怎样一副心痛场景。
就在未希神游之际,手背上突然搭上了一双温热的小手,她低下了头,那双无神的深红色瞳孔不出意外的倒映出她稚气未脱的面容,男孩微微侧身将挂在耳垂上的耳饰显露出来,嘴角轻弯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得出来他真的很高兴。
“缘一应该是在给你看这副耳坠吧。”继国夫人含笑说道。
未希将目光转向那只饱含母亲爱意的日轮耳坠,火红耀眼的太阳发出几道耀眼的光柱,可不知怎么的,她越是端详那种熟悉的感觉就愈发浓烈,纤细的指尖轻轻托起那片耳坠,她想自己一定是见过的。
“小希?”
“啊,在,我是说夫人绣的太阳跟真的似的,你看我都看呆了。”未希轻笑一声化解尴尬,“果然太阳很适合缘一呢。”
“你呀,真是愈发嘴贫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啦。”
话说一半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端着深棕色苦药的阿薰恭敬的向屋内走来,“夫人,该吃药了。”
“咳、咳咳。端给我吧。”几声短暂急促的咳嗽过后继国夫人仰头一口喝完了苦药,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随后拿起手边的白色帕子掖了掖唇角,“时候不早了,带缘一回去吧。”
“好。”未希起身拍了拍男孩僵直的脊背,“我们走吧。”
等到快出房门时一声轻忽传入耳中,“小希。”
未希一转头便看到继国夫人忍痛苍白的脸庞,她下意识的想去扶持却被她用眼神劝住,只见夫人抖着嘴唇担忧…带着祈求的意味看了过来,仿佛在跟她说,缘一就拜托你了。
看来继国夫人的病情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但她平日里都隐藏的很好,很少会像今日这般难以控制的咳嗽,曾经未希也尝试过用阴阳术替她恢复些元气,但她身体的损伤并非妖魔作祟导致,再加上常年殚精竭虑,她的身体就像破损的水桶,无论输多少灵力都会很快流失。
未希最终还是对她点了下头,那些她不曾拥有的,不愿再看到从她眼前逝去了。
隔日未希便接到通知不用再做那些杂七杂八的小活,可想而知这是夫人吩咐下去的,当然这也意味着她有更多的时间去陪伴与教育缘一。
还好这副身体是有些文字储备的,所以就算没有教书先生那么专业,未希也能教会这孩子写字看书,再配合种花家那些寓意深厚的故事熏陶,缘一认字水平在短短一年里呈直线型提高。
未希“失业”之后没有轻松多久便又发现了问题,试问哪有人能在片刻的时间里记下如此拗口文章并全部默写出来的,而且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那种过目不忘的本事,她真是头一回见到。
而且纸上那字刚正有力,丝毫不逊于成人,未希自知能力有限根本写不出那种字体,而以缘一在府中的人也不会有人教他,敢情这就是天赋,果真是令人羡慕啊。
“缘一!”写到一半走廊外便传来笃笃笃的脚步声,未希拉开房门便看到那张与缘一极为相似的脸庞。
“是你啊,缘一呢?”男孩瞥了未希一眼然后探头向内望去,比起低调又默默无闻的弟弟,他的哥哥继国严胜其实更像那颗炽热的太阳,充满干劲也活力充沛。
最让人欣慰的是他并不像家中那些恶仆一样对缘一恶言相向,相反在缘一五岁的时候他还因偷跑过来被继国老爷抓了个正着并揍了一顿,那时未希还以为这孩子会知难而退的,可没想到他第二日肿着个脸还要把自制的竹笛赠与缘一,看到缘一无比珍惜的捧着那根笛子,未希不禁感慨这大宅院里还是有真情在的。
“缘一少爷在习字,我这就去叫他。”
严胜挥了挥手,“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
男孩大步流星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