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抬眸仗着张嬷嬷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的道:“是你自己傻怨谁?我又没有说你咬舌自尽了,就没有证人了,你看这么多人,霍安是你的人吧,薛太医是我阿玛的人吧,还有牢房里的狱卒,那么多人,他们都听着,看着呢,你非要自己想不开?怨谁啊?”
说着他倏地轻笑了起来,对着人继续道:“当然,你找霍安的时候也挺傻的。”
他说完,丝毫的不管张嬷嬷那睚眦欲裂的模样,抬脚朝着外面走去。
一走出门他脸上的笑容就收敛了起来。
他抬眸看着外面有些刺眼?的阳光,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从他重生以?来,他就没有奢求过德嫔的一丝一毫的爱意,但是现在她?还是容不下他!
沉积了那么多年,到最?后还是给他来了一个大局。
想到这里,他抬脚朝着永和宫走去。
梁九功看着胤禛的背影,拧眉对着苏培盛催促道:“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跟过去?“”
他在听到张嬷嬷的话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场大局,连带着皇上都包含进去的局,毁了佟国维的局,竟然是德嫔娘娘设下的。
德嫔娘娘前几年如?此的活跃,被降低了分位之后,就深居简出,几乎连皇上都快忘记了她?这个人。
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她?竟然突然弄出来了这样的事情。
只是可见四阿哥,那个人明?明?是他的额娘,却也是伤他最?深的人。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
抬脚走出了慎刑司。
苏培盛听到梁九功的话,赶紧的抬脚追了出去,他走了了胤禛的跟前默不作声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跟在他家?主子身边几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没落。
一双眼?眸飘忽不定,失去了以?往的色彩,看着让他恨不得替他抚平。
永和宫里。
宫女和平常一样扫地,打扫树上的落叶,院子里摆放了不少的花卉,花儿绽放,带着淡淡的花香。
德嫔拿着书本坐在椅子上,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翻动书页,在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之后,才淡淡的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抬手?拿起一旁的石臼,轻轻的研磨里面的花朵,仔细的搭配上面的颜色。
胤禛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径直的坐在了德嫔的对面,脸上的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德嫔淡笑着问道:“你来了,怎么才来?按照你的聪明?,可是让我等了好久呢。”
胤禛闻言,看着德嫔,她?一身淡青色裙底,月白的旗袍,微微散乱了几缕发丝,衬得她?除尘的美?丽,只是这美?丽的皮囊之下藏着一颗祸心。
想到这里,他低垂着眸光看着石桌,声音有些暗哑的问道:“我记得我也没有怎么得罪你啊?你怎么就这么的恨我,非要毁了我不可?”
德嫔闻言,脸上的神色淡淡,她?眸光淡定的落在了胤禛的脸上,好半晌才笑道:“怎么会?你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要毁了你呢?你都当了一辈子的皇帝,这会儿怎么放弃了?”
说着她放下手里的石臼,倏地笑了起来:“噢,我知道了,你上辈子是累死的,这辈子不想努力?了啊?”
德嫔的话犹如?一记惊雷,直接敲在了胤禛的心头,他的脑袋有些嗡嗡作响,看着德嫔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德嫔,上辈子和他斗的不相上下的这个人,竟然重生了!
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怪不得她?对他那么多的恨意,他在上辈子可是看着她?一步步病死的,还在她?死了之后,如?此的对她?最?心爱的儿子,十四。
她?怎么可能会不恨他,不想毁了他呢?
想到这里,他抬眸看着德嫔,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不少,声音淡淡地道:“是啊,就因为知道当皇帝太累,这才不想挣,不想抢,想要我二?哥安安稳稳的登基,想要大清天下太平,难道不可以?吗?”
说着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低头看着眼?前的人,笑的肆意道:“额娘,你之前斗不过我,现在也斗不过我。”
德嫔听到这话,倏地笑了起来,她?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石臼,脸上的神色带着淡淡地战意,对着胤禛声音冰冷的道:“小四,我没有指望自己和你斗,都斗了一辈子了,我还和你斗什?么呢?”
说到这里,她?微微的一顿,看着胤禛笑的无害:“这是这大清的江山,你也不在意了吗?”
上辈子他都累死在了案桌上,这辈子难道还能任由她?毁了吗?小四在意的东西,她?总是能够想方设法的给毁掉。
再等等,等人来了,她?今天的任务也算是圆满的完成了。
胤禛闻言,倏地笑了起来,他看着德嫔声音冷淡的道:“额娘说什?么呢?这江山不是我在意的,是我阿玛,是我二?哥,还有所有爱新觉罗氏在意的,当然也包括你那个这辈子都不能出生的十四!”
都说杀人诛心,胤禛的这句话让德嫔脸上的平静有些维持不住,她?呼吸急促的看着胤禛,好半晌之后才坐在了椅子上平息了怒火,看着胤禛声音平淡的道:“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