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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衿烤肉蘸了他们特调的蘸酱,放进嘴里，外焦里嫩，齿颊留香，但不得不说，的确没有楚昭做得好。

即便不加滤镜，肯定也是楚昭做得更好吃。

从一开始就偏心的沈子衿坚定地想。

楚昭：“跟我说说你在宫里具体的？还有，皇帝病重,到底是什么程度。”

先的消息都简明扼要，重点虽然在，但不够详细。

“皇中风，瘫了。”沈子衿蘸酱推给楚昭,让他也蘸，边吃边聊。

皇帝那一晚被沈子衿气得再吐了血，一日后勉强醒了一回，这回是半个字也说不出了，张口能啊啊啊，不断嗬气，很快就晕了过去。

沈子衿已忙着边疆，出了宫，没再给皇帝“侍疾”。

“我从京城出发的时候他还没醒，不过放心，二哥搬去了偏殿，接着‘尽孝’。”沈子衿端起楚昭给自己盛的羊肉汤喝了一口，“啊对了，后东宁是男孩儿的消息告知了众人。”

二皇子和三皇子虽然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接受良好，跟楚昭反应差不多，朝臣们就不同了，多一个皇子完全是不同概念。

后对外说，东宁出生时算了命，小时需得以女儿身份养一段时间，才能护住命数，如今时候已到，自然该恢复身份。

楚昭想想群臣捏着鼻子无可奈何认下的神情就觉得乐：“那下次回去，就不该叫他东宁了。”

“他公主封号变作了自己小名，我们依然能叫他东宁。”沈子衿想到什么，弯弯嘴角，“我离京时皇帝还没醒，等他醒了，知自己多出个儿子，不知会不会再厥过去。”

两人同时想到那场面，不都畅快笑出了声。

承安帝种下的，终于是报在了他自己身，不他折腾地死去活，怎么配得他犯下的那些。

这些痛其实也还远远不够，他欠的债血海累累，多了，也让苦主痛了。

楚昭吃过饭稍微坐了会儿，便要去睡觉，沈子衿不困，但也陪着他躺下了。

楚昭拥着沈子衿，喟叹一声，闭着眼，心满意足睡着了。

沈子衿就躺在枕边，瞧着他睡。

沈子衿用目光隔空描摹过楚昭俊美的五官，从眉眼到锋利薄削的唇，没有哪一处不好看，他有看着楚昭的时候，偶尔能跟周丹墨感同身受——

真好看，想画。

楚昭睡得熟，沈子衿伸出手，悄悄地、轻轻地在他鼻尖点了点。

速度很快，一触即离，仿佛在偷偷干什么坏。

沈子衿小心翼翼瞧他，心口隐秘快速地跳。

楚昭没醒。

沈子衿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他一边觉得自己幼稚，可一边觉得

这有自己知的小作实在有趣，明明什么都做过了，却会在这种时刻暗暗紧张，心脏扑通通响个不停。

悄悄的，为楚昭雀跃。

沈子衿不知，这种感觉楚昭早就体验过了，在他俩还没告白时，楚昭也悄悄地、自得其乐地捏过他的脸。

要么说他们默契十足呢，真天生一对儿。

沈子衿本没打算睡，想多看看楚昭。

但他也是今天才到月山关，白天里还闹了一回，这么躺在松软的被窝，身边有楚昭暖烘烘令人安心的体温，躺着躺着，不知不觉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夜半，窗户被轻轻敲响。

楚昭睁开眼，到他出发的时间了。

他眷恋地看了看沈子衿的睡脸，依依不舍，世间仿佛拉得格外长，但实际现实中却是短短一分钟，他轻手轻脚起身，让自己不会吵醒沈子衿。

楚昭穿戴齐整，替沈子衿掖好被子，直起身，轻轻凑去，在沈子衿额落下一个吻。

好梦。

楚昭用口型。

他出了门，外面的亲卫行礼：“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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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星戴月，策马疾行，沈子衿为他扫平了后障碍，他该去，为沈子衿和大齐打胜仗了。

沈子衿一觉睡到天亮，早晨将醒未醒时，下意识往旁边靠了靠，直到落了个空，他才一顿，缓缓睁开了眼。

身边空了，沈子衿伸手摸了摸，半边床铺也没了另一个人的温度，应是走了很久了。

尽管知，但仍然挡不住心里一瞬间空落落的。

沈子衿轻轻吸了口气，调整好心情，赖了会儿床后，这才翻身坐起。

边关的菜色没有京城中那么精细，早餐就能看出，但特色吃着也很有意，沈子衿无他，习惯了慢悠悠用餐，结吃到一半，王府侍卫匆匆报。

“王妃！雄鹰部世子率两万人马，已开始攻城了！”

他话音刚落，远处登时传轰隆声，比烟花更沉闷，比雷霆更近，传遍整座城池，让花鸟虫鱼都狠狠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