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楚昭和沈子衿这花却没能去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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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之后下了一天雨,东宁公主又在第二日带着侍从和行李住进了秦王府,楚昭和沈子衿给她接风,又过去一天。
外面赏花去不成,楚昭直接从三皇子那儿薅了几株金贵的花,给明月轩里搁两盆,再给东宁住的西苑放一盆,关起门来自赏。
假期真是眨眼就没了。
楚昭这位成年皇子,在外吃了多年的沙,又回京无所事事一年后,终于出现在了朝堂上。
不管别人投来怎样的眼神,楚昭都泰然以对。
只早朝途中遇上殷南侯的时候,他特地上去问候。
问候得很有水平,专挑侯爷的心口戳:“子衿如今已是侍读学士,侯爷两个儿子都在朝为官,恭喜侯爷啊。”
殷南侯表情非常精彩,即便他面色铁青,但在旁边陆陆续续还有同僚道贺的情形下,他再艰难也得对楚昭挤出一个笑来。
楚昭神清气爽:精彩,回头就说给沈子衿听,让他也快乐一下。
早朝结束,楚昭就带着黑鹰直奔巡防营。
巡防营的大营驻在城郊北面,开了片大校场,平日集结、练兵跑马都在此处,楚昭到后,先召集了留在营地内的所有人。
副统领崔倾山不在,今日他休沐。
楚昭第一天上任,崔倾山就特意提前递了条子休沐,这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本以为自己可以升职,但被楚昭这个空降的截了胡,心头不舒服,楚昭能理解,他先前已经调查过巡防营的情况,崔倾山可能只会是个小麻烦。
皇帝故意留着崔倾山,也有制衡楚昭的意思,所以为了让皇帝放心,楚昭最好的方式就是无视崔倾山。
营地里的人到齐后,楚昭抬眼一扫,就看到队伍里三个额外显眼的家伙。
三人衣冠不整,明显穿得匆忙,从脸到脖子根都红得快发紫了,楚昭手指一顿,点了三人出列。
三人脚步虚浮来到跟前,迎面而来就是发臭的酒气。
楚昭不动声色往后仰了仰,避开这股十分有味道的风,没什么架子,用闲聊的语气问:“你们今儿当值结束了?”
巡防营采取的是小队轮班制度,昼夜换巡,有些人为了方便,干脆就在营地里休息,所以在营地内睡觉或者放松都很正常。
三人面对问话,两个完全没酒醒,一个紧张得发抖,支支吾吾,一看就是心虚的表现。
心虚就代表有故事。
黑鹰上前一步,厉声呵道:“问你们话呢!”
稍微清醒点的那个肩膀一抖,结巴道:“没、没有,我们还……”
话都吐不清楚,实在糟心,一名将官看不下去,出列拱了拱手:“王爷,他们的小队两刻钟后就要上值,按理说,应该准备起来了。”
楚昭和颜悦色的语调缓了下来:“噢。”
“两刻钟够把你们脑子里的酒晃出去吗,就这么去轮
值,不怕摔在街上直接睡死?”
他嘴角甚至还带着点笑意,行伍间大家插科打诨是常事,但此刻无人敢把楚昭说的当笑话。
因为下一秒,楚昭就拉平了嘴角,冷冷道:“拖下去,一人二十鞭。”
三人中剩下的两人这下可算是酒醒了,立刻跪地求饶,因为醉得没力气,膝盖重重砸在地上,让人牙酸。
“如果什么错都能免,还要规矩章程干什么,”楚昭冷酷无情,“巡防营的规章,我刚背的,渎职者,依所犯错误的大小,轻则二十鞭,罚奉一月,我没背错吧?”
将官倒是会来事,亲自架着把三人拖下去,扒了上衣,就在旁边打,马鞭重重抽在皮肉上的声音和惨叫声同时响起,惊得营中其他士兵们大气也不敢出。
对他们中大部分人来说,楚昭只是个活在传说里的人,或说他安定四方保家卫国,或说他残忍暴戾不近人情,直到今天,楚昭才真正站到他们面前。
楚昭素来用的武器是一把刀,刀身细窄,长四尺,刀鞘漆黑,四爪金龙盘旋其上,楚昭将刀拿到身前,不轻不重往地上一杵,大马金刀坐着,就着惨烈的背景音,不紧不慢开口。
“初来乍到,给各位讲讲我的习惯,我这人最怕麻烦,所以只要诸位不给我找麻烦,我也不给你们添麻烦,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事,下值后爱怎么玩怎么玩,在营地里烂醉打滚都随你们喜欢,人无完人,日常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我也能当没看见。”
“但要是连基本的活儿做不好,旁边三位就是例子。我今天只想和大家好好说话,他们非要赶上来让我揍,真会找事啊。”
散漫成这样,崔倾山这段时间怎么代管的。
“巡防营护着京畿重地,我也不说什么远大抱负,就说各位家里老小都在京城,城内安危落在你们肩上,各位也不想提起巡防营时,他们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吧?”
楚昭视线扫过每张面孔:“好儿郎不该成为他们的骄傲吗?”
营地边刮过一阵风,卷过架子上泛着寒光的武器,散漫无序了大半年的巡防营,在秦王的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