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自觉窝囊,心?中又隐隐感到惶恐,后半夜啃着舒白的锁骨肩颈,想要后悔,又碍于舒白的威慑不敢开?口。
舒白猜到他的小?心?思,在入睡前亲了亲他的唇角,“不是说了,要全心?全意信任我吗,阿拾,你怎么一点也不老实,小?心?思这么多。”
虞策之原本在装睡,听了这话倏地睁眼?,他眼?眶泛着湿意,没有直接迎上舒白的注视,而是又轻轻舔了下她的锁骨,“分明是你劣迹斑斑,教我如何?相信。”
舒白挑眉,食指勾起他的下颌,“你都?答应了,还斤斤计较,有什么意义。”
“夫人当?然可以去?。”虞策之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舒白没说话,眯着眼?等着他的下文。
“不过,朕要在明日下朝后立即见到夫人。”虞策之很快说出条件。
“去?京郊往返便要半日,陛下岂不是强人所难。”舒白说。
“但我想时时都?见到夫人。”虞策之没有退让。
舒白审视着他,倏地扬起一抹冷笑,拍了拍他的脸颊,“这似乎是你第一次和我谈条件。”
虞策之正要说话,落在脸上的力道骤然加重,他呼吸微窒,捂着脸垂眸,语气有些阴沉,“你不愿意?”
硬气起来只会得到更加没有留情面?的巴掌。
皇帝没有用手捂着的那?边脸颊一下子就肿了。
他愕然看她,眼?中再次凝聚泪水。
当?然,泪水之下是野兽冰冷扭曲又充满爱意的嘶嚎和凝视。
舒白望着他,眼?角笑意加深,捧住他的脸亲了亲他完好的额头。
“免谈。”她平静地拒绝。
帝王的疑虑和恐慌有理有据,舒白甚至一想到,明天?皇帝将同时得知江齐峦谋反和她失踪这两个对他来说晴天?霹雳的消息,她便难免觉得心?软。
人难免有同理心?,怜惜旁人是人之常情。
不过也只仅限于那?点微不可查的怜惜。
去?南境于她而言势在必行,不为自己?,也为了天?下局势能尽快稳定下来。而她悄无声?息远去?边境的行为对皇帝而言如同背叛,盛怒的野兽会不会挣脱她在它身上加诸的数道枷锁,甚至转过来反噬她,谁也无法保证。
或许明日之后,她和虞策之便是仇敌。
或许百日之后,她和虞策之两败俱伤。
但这都?不是她该考虑的。
既然决定遵从野心?逆天?而行,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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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初九,阴云密布,早春的空气仍然寒凉冰冷,又逢阴天?,压抑异常,和冬日没有太大的分别?。
天?还未亮,舒白便已经起身,站在衣架前选取厚实的衣衫。
虞策之也醒了,强忍酸疼,挣扎着从床榻上爬起,阴郁着眉眼?望着舒白的背影。
舒白昨日几乎称得上和衣而眠,选了件暖和的斗篷披在身上,坐在妆奁随手绾了个简单的发髻便算完事。
出门前,舒白一只脚都?已经踏出宫殿,忽地转身,大步向床榻边走。
虞策之见舒白去?而复返,狭长冷厉的眸子微微睁大,露出几分希冀。
舒白拥住帝王裸/露的躯体,轻轻吻了一下他的眼?睛,“老老实实去?上朝,我让戚辨进来给你更衣。”
虞策之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抿唇不语。
舒白掏出除夕那?日买的平安扣,塞入他的手里。
她难得送东西给虞策之,虞策之一向对平安扣爱若珍宝,一直随身带着,不过昨日两人玩得过火,属于帝王的衣衫玉带头冠散落一地,连这枚平安扣也摔在地上,险些碎裂。
或许也是因为平日珍而重之的物件掉在地上,他却无法第一时间查看,昨天?晚上他才?会缩在床褥间哭得厉害。
“收好了,别?又掉地上,碎了我可不会送陛下新的。”舒白说。
虞策之攥紧手心?里冰冷的石头,咬牙望着她,心?绪却多多少少得到了些许安抚。
舒白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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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寝宫,没有了舒白的身影,显得格外凄凉冷寂。
虞策之维持着舒白离开时的姿势,望着手心?中的平安扣,昨日一番拉扯,平安扣上的穗子也跟着掉的七零八落,看上去?光秃秃的。
虞策之低垂着眼?眸,始终没有动作,直到殿门再次推开?,戚辨领着负责帝王梳洗的太监躬身进来。
戚辨小?心?翼翼道:“陛下,时辰快到了,再晚一些恐怕会耽误上朝。”
虞策之逐渐攥拢拳头,哑声?说:“宋祁呢。”
“宋祁大人刚才?似乎得了什么紧要消息,匆匆离宫了。”戚辨蹙眉。
“无妨,让竹辞代替也是一样?。”虞策之语气淡淡,“夫人要和江音一同去?静缘寺游玩,以防有贼人作乱,扰了夫人的兴致,加派一倍暗卫暗地跟着夫人。”
顿了下,虞策之一字一句道:“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今日日落之前,朕要见她平安回来。”
戚辨肃然一惊,“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还有江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