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掩饰道。
小沙弥不疑有他,笑道:“原来是?这样。”
舒白和虞策之参拜过静缘寺的主殿后,天?色不早,上山入寺的百姓们已经陆续离开,寺院中人影稀疏,沙弥们已经开始清扫殿宇。
虞策之见一日下来相安无事,舒白仍旧好端端在自己身边,松口气?之余,也没有早上刚进入静缘寺的时候谨慎。
他仍旧亦步亦趋跟在舒白身侧,忍不住再?次提议,“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我们也下山吧。”
这次,舒白没有拒绝。
于是?,皇帝的眼角眉梢都染上喜色,他拢住舒白露在外面比霜雪还要寒凉的手,正要踏上归途。
正当两人即将?离开寺庙大门时,迎面碰上一人。
那人身着僧衣,鹤发?童颜,慈眉善目,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
他看见两人,先是?一愣,而后低声喊了句佛语。
虞策之起初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只当是?寻常僧人,正要绕过离开。
“二位贵客留步。”僧人温声说。
虞策之蹙眉,扭头看过去,“什么事?”
“贫僧是?静缘寺的住持,法号太慧,相逢便是?有缘,贫僧观二位颇有慧根,可?无偿为二位解惑。”住持道。
虞策之长眉仍然蹙着,他显然是?不信佛道,甚至因为统治者与生俱来的警觉,对?鬼神?之说有很强的反感。
他双手环胸,淡声道:“我不需要解惑,不过既然你是?住持,不知可?否告诉我,榕树是?否真的可?以使愿望应验。”
住持含笑看了眼他身侧的舒白,两人四目相望,只是?一瞬便默契地移开。
“贫僧知道您大概是?不信鬼神?的,但?榕树的确有灵。”住持沉稳回答。
“所以真的能?令愿望成真?”虞策之挑眉。
住持笑了一声,“您不是?挂了木牌上去,是?否成真,想必不久就能?知晓。”
虞策之表情冷淡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贫僧与二位有缘。”住持知道虞策之恼怒静缘寺窥视他的行踪,却仍旧面不改色,甚至不愿意说一句解释的话。
虞策之冷冷凝视他,正要说话,手腕忽地一紧。
舒白平静道:“阿拾,出门不要惹事。”
虞策之不得不隐忍不满,沉郁地凝视住持。
“二位是?贵客,天?命所归,按理说我窥探天?机已然触犯禁忌,实在不该同二位透露一二,但?偏偏是?我与二位有缘。”住持含笑说。
“你说了很多次我们有缘。”虞策之扯了扯唇角,“我倒是?有些好奇,我们究竟哪里有缘。”
“相逢便是?有缘,相遇便是?机缘。”住持慢条斯理。
“装神?弄鬼。”虞策之斥道。
“贵客向榕树所求,其实在外人看来不是?一件难事。”住持忽地说。
“什么?”虞策之眯起眼睛,即便舒白扯着他的手腕,他的心中还是?不可?抑制生出杀意,“你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
住持答:“贫僧窥探了天?机。”
“那你知不知道,你会因此而死。”
住持脸上毫无惧意,他倏地转头看向舒白,“夫人会让我死吗?”
“是?他要杀你,不是?我要杀你,住持问错人了吧。”舒白淡声说。
“夫人是?大富大贵的龙凤命格,紫微星护持,夫人说我不用死,那就是?不用。”
舒白眯起眼睛,对?上住持笑盈盈的表情,不由也牵了下唇角,“太慧住持,我曾听闻住持的师祖曾为大梁的国师,太祖皇帝曾赐过一枚免死金牌给住持的师祖,住持便是?仗着那块免死金牌,才敢胡乱说话的吧。”
“被夫人看穿了。”住持耸了耸肩,面露遗憾。
舒白道:“民间有传闻,说太慧是?神?佛转世,为的是?荡平邪祟瘟疫,但?相处之下,我却觉得阁下和市井神?棍没什么两样。”
住持和煦地笑起来,“自然是?不能?与夫人相比的。”
虞策之道:“免死金牌只能?保一次性命,但?我可?以杀你无数次。”
“二位莫生气?,既然贫僧说自己窥探了天?机,您就不好奇,您的愿望能?否实现吗?”后面的话明显是?冲着虞策之说的。
虞策之沉沉盯着他,没有说话。
住持笑起来,“贵人许下愿望,是?要向榕树还愿的。”
“若能?成事,自然会回来还愿。”虞策之语气?淡淡。
住持摇摇头,“身份有别,还愿的时机自然不同。”
虞策之拧眉,狐疑地看着他,“那你说什么时候还。”
“十五天?后。”住持道。
“不可?能?。”虞策之面无表情否定。
先不说十五天?后是?年初的第一次朝会,他不可?能?缺席,只说一月初九离封后大典还有整整十日,尘埃尚未落定,他凭什么要提前来还愿。
主持脸上仍然带着得体?的微笑,“您是?贵人,并不一定要亲临,请您身边这位夫人,亦或者族中长辈来,效果是?一样的。”
虞策之下意识攥紧舒白的手,“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