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然张了张唇,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想到他不足10分钟的自我解决。想到她狐疑地像个傻子一样翻遍了靠枕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一小片布料。
尴尬像小虫子一样在她心口爬来爬去。周予然抿着唇憋了很久,才红着脸从头顶湿漉漉的衣料上收回目光,闷声说:“我的衣服,一般都是要手洗的。”
心照不宣的暗示,让电话那头平稳的呼吸都像是受到了阻力般停滞。
“我知道。”
夜风里,谢洵之的声音难得有点暗哑、低沉。欲言难止得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让人难忍的画面。他喉结轻咽,缓声说:"是手洗。"
谢洵之承认得太坦然,又让她没有心理准备。
然而下一秒,或许是怕被她单方面挂电话,又或者是害怕听她开口责备冷嘲热讽——"周予然,晚安。"
他语声温柔,语速却很快。
像一阵春风吹过还没开花的樱桃树。
她忪怔地握着手机,甚至有点分不清,他是在跟她道晚安,还是在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