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
顾缈没反应过来,“我家人来接我,我怎么不知情?”
会不会搞错了。
宿管催促,“你不是病了吗?你家人说接你回去看医生。”
“……”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病了?
“对方长什么样子?”
“瘦瘦的,不是特别高的一个年轻男人,瞧着文质彬彬的,二三十岁。”
她在脑子里仔细搜寻了一下这号人物,查无此人。
她家里人,只能是顾家人,但是他的人都不符合描述。
实在想不起来是谁,顾缈换好衣服,下楼一探究竟。
从电梯里出来,宿管就给她指了指,“呐,门口那个就是。”
对方背对着她,顾缈眯起眼,扫量着对方的背影。
完全没有印象啊。
头顶没有数值在,不是男主。
听到脚步声,对方转过身。
“你是……”对上这张脸,顾缈更迷茫了。
她记性不好,瞧着有点眼熟,应该是见过的,具体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顾小姐。”对方微微欠身,“我是顾总的助理。顾总在车上等您。”
走到一半,硬生生刹住车。
顾缈眨眨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是顾叙的人?”
“是的。”
顾缈倒吸一口凉气。
今晚是怎么回事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几个人是商量好的嘛?轮流来轰炸她?
【宿主,往好处想嘛,起码他们三个档期没撞。】
“……是嘞,还知道排队,这些人怪有素质的嘞。”顾缈呵呵一笑。
真是不把她当人看啊。
谁家好人白天要军训,晚上还得应付三只疯狗啊。
“顾小姐?”
助理示意她回神。
顾缈被迫跟他往外走。
没办法,顾叙已经帮她想好了请假的借口,宿管那边肯定是放人的。
她现在不好挣扎,只能试试看,去车上和他好好谈。
如果是葬礼那会儿,她自然是愿意和他走的,留在京市也好,去港城也罢。哪里都好,总归是安全的。
可现在不行。
抛开两人之间那点隔阂不说,她现在已经开学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大学时光,她不想就这么毁掉。
助理撑起伞,打开后座车门。
无声叹了口气,顾缈矮身上车。
怎么说呢。
就像是已经谢幕的演员刚调整状态脱离剧情放松下来,在台上转过身准备下班了,结果身后大幕突然拉开,上升。耳麦里,导演通知现在临时给她加了一场戏。
免费加班,她能高兴才怪呢。
好在经历了前几次的突发情况,她现在专业素质过硬,可以迅速调动情绪,回到戏里的状态。
“顾叙?”
后排没有开灯,顾缈扭过头,只能借助他那侧窗外路灯透进来的微弱光源去看他的脸。
顾叙也在看她。
车子已经开动。
窗外景色倒退,车内忽明忽暗。
顾缈心头一紧,攥紧裙摆,低声再次唤他。
这一声终于唤醒了沉睡的人,顾叙勾唇,朝她伸出手,“来,到我身边来。”
男人嗓音沙哑,语气却格外温柔,像极了森林深处诱骗小白兔的老狐狸。
可惜了,眼前的这只不是什么小白兔。
顾缈垂下眼帘,没有动。
“缈缈。”
他语气沉了沉。
女孩有些别扭的开口:“上次的事……你还没有解释过。”
顾叙已经忘了她指的是哪件事了。
被她提醒,他才恍然大悟的想起来。
由此可见,这件事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顾缈眼神失望,到嘴边的台词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放在膝上的手被人牵住,紧接着,腰身也被圈紧,那人轻松将她提起来。
她惊呼了一声,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了顾叙的腿上。
男人滚烫的身躯从背后压下来,像是一面密不透风的墙,紧紧贴住她纤弱的脊背。
他将下颌抵在她的肩上,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耳边,蝴蝶骨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震颤。
“顾叙……”
他将食指抵在她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抱一会儿。”
“乖宝,我为了你已经许久没休息过了。”
语气藏不住的疲惫。
“……”
说是苦肉计,其实也不算。
顾缈能猜到,她在学校的这些日子,外面应该不算太平。
蒋清时和顾叙,这两个人过去能玩到一起成为兄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两人的手段不相上下,只能说蒋清时目前占据了地理位置的优势,相比之下更好拿捏顾叙。
如今翻脸,那就是针尖对麦芒,土匪与流氓,打得火热。
也正因如此,她这段时间才能过的如此滋润,没有蒋清时和顾叙的打扰。
这两人在今晚接二连三的出现,八成是已经分出个胜负了。
结果显而易见,顾叙性子更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