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知县这么问,原本不怎么着急的宋母等人顿时就慌了。
“大人,大人明鉴啊,我们没有通匪。那些山贼是自己来的,跟我们没关系啊。”
“是啊,跟我们没有关系,是他们自己找过来的。”
几个妇人争先恐后的辩解,可知县却冷笑一声。
“本官看你们还是不说实话,你们看不惯这姑娘,山贼就把姑娘掳走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沈依甜听的眉头一挑,嗯,这话听起来倒是很有道理。
“大人明鉴啊,我们真的没有!”几个妇人吓疯了,不知道谁先带的头,哐哐的就开始磕头。
知县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沈依甜,见她没有对这件事发表看法,这才冷哼了一声。
“流放路上还不老实,胡乱诬陷别人要逃走,简直可恶。”他拍了下桌子,见下头跪着求饶的几个妇人吓了一跳。
“来人,将这几个人拖下去,杖责二十。那个,领头的,杖责五十。”
发落完这几个人,他突然想起了这不是自己治下的百姓,而是袁都头押解的流放犯人,遂又看向袁都头。
“都头,你对这个发落有什么意见吗?”
这是在很友好的征求袁都头的意见了。
“没意见,喜欢搞事情就该罚。”袁都头淡漠的道。
对于这些一次次找麻烦的犯人,他也是烦不胜烦。
既然喜欢搞事情,那就要做好被罚的准备。
柳元县知县的板子可不比路上袁都头罚的那些,县衙大人的板子都是特质的,又重又厚。
每打一下,受刑的人就像跟骨头都被打裂开了一样。
搞事情的那些妇人一个个被压上刑凳,一个个被责打,一个个发出凄厉的哭喊声。
沈依甜到底是有点不忍心听,于是同袁都头说了一声,径直上楼了。
月娘也拉着富贵儿,得了袁都头的允许后回了通铺房间了。
富贵儿临走的时候满眼怜悯的看了看宋夏儿,道:“你也跟我们一起回房间里去吧。”
刚才月娘说,小孩子不要看这种血腥的场面。
他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他现在觉得月娘说的都是对的,所以想把同是小孩子的宋夏儿也带回房间里去。
可宋三婶在外面挨打,宋夏儿又怎么会离开呢。
那小姑娘没理他,甚至都没给他一个眼神。
富贵儿觉得有点没面子,下意识就想上去强行把宋夏儿拉走。
反正他比宋夏儿高大,一点不怕那丫头反抗。
月娘一下就看出他要干嘛,趁他还没过去的时候一把薅住他脖领子。
“赶紧跟我回房去,你要干嘛。”月娘咬牙切齿的骂他。
这边,富贵儿刚被月娘拖回大通铺的房间,被打的最多板子的宋三婶就晕了过去。
刚被请来的大夫还没走,知县干脆让他去给宋三婶看看。
“大人,这妇人脉搏微弱,怕是不能再打了。”他刚把了脉就说。
“适才我就发现了,她身上带着旧伤。若是没什么病痛还好,一旦有点什么旧伤就势必会被引发。”
大夫的话说的很中肯。
他是沈依甜请过来的,但该办的事已经办好了。
这会儿他是站在医者的角度说话的。
知县听了他的话却不以为然:“果然是个刁妇,什么旧伤,想必是在路上不老实挨了打吧。”
袁都头点了点头:“是,路上她不止一次不老实,我赏了她十板子。”
说是十板子,但那板子打的根本没这些衙役重。
若是这些衙役下手,十板子根本就不可能让她们还能如常行走。
知府冷笑一下,对那大夫道:“刁妇就是刁妇,都头手下留情只会让这些人更加藐视你的威严。既然如此刁钻,那就继续打。你把她弄醒,本官要让她清醒着受罚。”
袁都头剑眉一挑,不置可否。
很快,宋三婶就被打的再一次晕了过去。再醒来再被打晕,反复不知道多少次,她甚至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
宋悦容等人在旁边看着她下半身鲜血淋漓,忍不住转过头去。
一想到自己待会儿也要被这样责打,心里又忍不住开始发寒。
衙役下手有多重,且看那个被打了十板子便趴在地上起不来,要被拖着走的少年猎户就知道。
他一个身强力壮的少年挨了十板子尚且受不住,更不要说有旧伤的宋三婶了。
五十板子没打完,这妇人已经咽了气。
所有人都吓坏了,几个被衙役扣着的妇人呜咽着轻声哭泣,不知道是在哭咽了气的宋三婶还是即将要挨打的自己。
咽了气的宋三婶被拖下了刑凳,就那么丢在旁边,衙役甚至都没多看一眼就拉着下一个要受刑的人按了上去。
宋夏儿终于有了力气,从小于手上挣脱开来,直接扑向宋三婶的尸体。
“娘,娘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小小的姑娘还不知道什么叫死,只一个劲儿的摇着娘亲的尸体。
尽管平常跟她们没交集的人,此时看到这幅场景也忍不住动容。
后面的几个人倒是没被打晕过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