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灼宁惊讶地挑起眉梢,“怎么突然死了?该不会是……”
她上次去暴揍一顿,打得太狠了吧?
凌霄回说,“外面都在传,说是太子殿下昨夜去了雍王府,等他人走的时候,雍王已经死了。”
谢灼宁更诧异了,“萧璧城杀的?”
“不太可能。”萧晋煊冷静分析,“上次咱们去的时候,雍王十分笃定太子不敢对他下手,显然是有把柄拿捏住太子的。”
“许是萧璧城已经把把柄处理了?”
“雍王如今已是秋后蚂蚱,对太子早已没了威胁,留着他还能牵制敲打一下朝中残余的雍王党,太子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留,比杀有用。
凌霄道:“指不定咱们那位太子殿下觉得自己大获全胜,得意忘形,故意杀人泄愤呢?”
谢灼宁摇了摇头,“萧璧城又不傻,他若真想要杀雍王,暗中派人动手便是,何必自己亲自走一趟,白惹一身骚?”
要知道雍王死了殷太后还在呢,一旨孝道在身,就算不能拿他怎么着,也能恶心恶心人。
这件事不对劲,很不对劲。
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不对劲在哪儿。
就在这时,凌风快步进了门来,“爷,王妃,易子晏松口了,要见你们。”
……
京郊,农家小院。
萧晋煊推开门,走了进
去,谢灼宁紧随其后。
易子晏就坐在院子里,听到两道脚步声渐进,微微眯起模糊的眼睛,“煊王?还有……王妃?”
他脸上露出一股豁然神情,“你果然没死!”
他这些时日没什么事,进行了许多推演,实在不明白西川军怎么就没了,他们怎么就突然兵败如山倒的。
结合了一些蛛丝马迹之后,他隐约间,有了许多猜测。
如果这其中,有萧晋煊插手呢?
要知道这段时日煊王一直伤心欲绝闭门不出,谁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在府中。
可难道他的伤心是假的?对王妃谢灼宁的感情也是假的?
但当萧晋煊身边出现了一个跟先王妃几分相似的宠姬以后,易子晏忽地有了一种荒唐又大胆的猜测。
谢灼宁极有可能没有死,而且就在煊王身边!
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将一切都说得通!
所以他开口,要求见他们俩。
谢灼宁有些意外,“哎,你都瞎了,还能认出我来?”
她不确定地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易子晏道:“眼睛瞎了,其他方面自然便敏锐以来。”
听觉,嗅觉,直觉……
要分辨出一个人来,并不难。
“那你叫我们来做什么?想通了,决定老实交代了?还是,又想耍什么花招?”
谢灼宁语气轻松,明摆着
告诉他,不怕他在他们手里翻出花样。
易子晏却突地垂下头,眼羽轻颤,“他……是不是死了?”
虽然没明说是谁,但萧晋煊跟谢灼宁一下子就懂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目光中看到了惊诧。
萧晋煊的声音,明显沉了许多,“你怎么知道的?”
他把易子晏关在这荒郊野岭的农家小院,方圆几里都不见人,还有飞云卫严密把守。
就连他们也是刚得到消息不久,易子晏是如何知道的?
“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易子晏没明说,只问道,“是不是真的?”
萧晋煊一顿,“你心里已有答案,又何必明知故问。”
巨大的冲击涌上脑海,心口亦是翻江倒海,易子晏闭上眼睛,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一旁,谢灼宁跟萧晋煊静静地看着他,都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开口,语气咬牙,似压抑着风雨,“我手里有另一半千金楼的名单,你们不就是要这个吗?杀了太子,我给你们!”
他既能知道雍王已经死了,那能知道是太子杀的,也就不足为怪了。
谢灼宁嘴角抽了抽,“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一份名单,就想要我们背负谋逆大罪千古骂名去杀一国储君?”
他们是要对付太子没错,但却是为了像她父亲那样的忠诚良将不
再受到迫害,为了黎民众生不再被权贵视为草芥,为了大邺这个摇摇欲坠的万里江山……
而不是单纯地为了私欲!
若仅仅如此,她早就不管不顾,杀萧璧城千百回了!
易子晏笑,大笑,癫狂大笑,“哈哈哈,你们不杀太子,你们以为你们活得了?煊王殿下,他不会放过你的。他跟他爹昭文帝一个德行,道貌岸然,心胸狭隘!”
“世人只知道我家王爷野心勃勃,虎视眈眈,就连昭文帝都得避其锋芒,次次忍让,不仅让他在朝堂上咄咄逼人为所欲为,还让他公然拉拢朝臣豢养死士。”
“实际呢?昭文帝从登基后就立刻组建暗阁,三番五次对阻碍他反对他的皇子下手。厉王逼不得已,起兵造反,被凌迟猝死,是王爷去监的刑!”
“王爷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曾经的兄弟被一刀一刀片下血肉,厉王临终前,凄厉地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