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过来的老嬷嬷话还没说完,就被凌霄抽出刀抵住喉咙,满目警惕的质问,“你是何人?何故在此喧哗?”
刀光湛湛发寒,映得桂嬷嬷脸色一白。
她要不是宫里出来的,此刻怕是已经双腿发软站立不住了。
目光越过凌霄落在后面的萧晋煊身上,她强忍惧意开口,“煊王殿下,老奴是沈侧妃的陪嫁嬷嬷,侧妃娘娘她突发急症,情况危急,请您过去看看侧妃娘娘吧!”
侧妃?哪个侧妃?
萧晋煊表情有些迷茫,明显对不上号。
见此情形,谢灼宁小声提醒他,“她是侧妃沈妍玉身边的桂嬷嬷,你问问是什么情况。”
沈妍玉进府的时候好好的,没两日就出了事,这要传出去,就是给人递攻讦煊王府的筏子。
萧晋煊明白谢灼宁的意思,抬眸问,“你家主子情况如何?可有请大夫?”
“侧妃娘娘今日一早突然昏厥,身体虚弱,几度呕血……”说到一半,桂嬷嬷顿时支吾起来,“只是事发突然,还未……未曾请大夫……”
听到这儿,谢灼宁已经很笃定了,“装的。”
沈妍玉娇气得很,上一世她的手指破了点皮,就立刻让人马不停蹄地入宫
去请太医。
等人太医赶到府上,她伤口都已经愈合了。
若她真得了急症,只怕已经把煊王府闹翻天了。
萧晋煊深邃眼眸一眯,眸光如疾风骤雨,凌厉地落在桂嬷嬷身上,“你家主子突发恶疾,你不去请大夫,却守在门口等本王,怎么,难不成本王会治病吗?”
这一叱,本就腿软的桂嬷嬷“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煊王殿下息怒,其实……其实侧妃娘娘不是生病,而是受到了惊吓。”
“惊吓?”
“没错,侧妃娘娘进府后,便想着跟余夫人认作姐妹,日后和睦相处,共同伺候王爷。本来都聊得好好的,也不知道侧妃娘娘哪句话得罪了余夫人,余夫人竟当场变脸,杀了自家丫鬟。我家娘娘生性胆小,心性善良,哪儿见过这种场面?当即就连做了好几宿的噩梦,今早起来情况便越发严重了,嘴里还念叨着对不起老国公跟宫里的姐姐……老奴被吓坏了,这才斗胆过来求见殿下……”
听着这柔弱凄楚的话语,谢灼宁免不得多看了桂嬷嬷几眼。
这些话字字句句把沈妍玉放在弱势地位,给人一种她沈妍玉步步忍让,可她余氏却不识好歹倒反天罡的感
觉。
还抬出老国公跟太子侧妃,变着法儿地提醒萧晋煊若要宠妾灭妻,沈妍玉背后的沈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最后再说是她自作主张,把沈妍玉摘出去,让萧晋煊不能迁怒她家主子。
这一通丝滑小连招,可不想是沈妍玉那直肠子能想出来的。
这魏嬷嬷不愧是沈姝玉派给自家妹妹的帮手,有两把刷子。
就是眼神不太好,自己就搁她面前站着呢,不过是换了套男装简单易过容罢了,她就认不出来了。
告状告到本人面前,多有意思……
谢灼宁压着笑意,侧身对萧晋煊道:“你回来以后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前院,沈妍玉去堵了你几次,结果连门槛都没得到进,估计是憋不住了,才想出这个法子想见你一面,你就去见见她呗。”
萧晋煊一听她这话,脸色都冷了,浑身都散发着寒气。
若是仔细听,还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就没见过她这种女人,想方设法把自己往别人身边推。
她那天哭得那么伤心,说自己这么做多么心痛多么难受。
可真遇到事儿,出卖他都不带犹豫一下的!
谢灼宁见他眼里火气“蹭蹭”直冒,赶紧地灭火,
“我的意思是,这次要不如她的意,她肯定还会整别的幺蛾子。你就过去走个过场,我有办法让她老实一段时间,保证不会再来烦你。”
听到这话,萧晋煊才终于面色稍霁。
他抬步,往沈妍玉的院子去。
桂嬷嬷见状刚露出几分喜色,却又见他身旁长相清秀的小郎君也要一并跟着,顿时为难起来,“王爷,侧妃娘娘毕竟是女子,您带一个外男……”
谢灼宁一咧嘴,故意恶趣味地道,“嬷嬷你别担心,我可不是什么外男,而是煊王殿下的内人,论起来,还得跟你家侧妃娘娘称道一声姐妹呢。”
这话她说得其实也没错,就是用一个男人的形象说出来,就有些不对劲了。
桂嬷嬷面目呆滞:“啊?”
什么意思?
煊王殿下不仅养着如花似玉的美姬,还喜欢长得好看的小郎君?!
就连萧晋煊也被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给震惊到了,一脸生无可恋。
看来过两日,京城里关于他的传说,又得多一个了。
罢了,她高兴就好。
刚一进院门,就看到一个小丫鬟腿脚飞快地跑了进去,明显是通风报信去了。
等他们进了门,就见沈妍玉脸色苍
白地躺在床上,一脸虚弱地开口,“桂嬷嬷,是你回来了吗?我让你别去烦王爷……他公务繁忙,已经很累了,我不想……不想让他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