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宁笑道:“你今日要是不答应,他怕是起不来了。”
二当家叹息一声,堂堂侯爷,肯放低姿态来请他,他若是再不答应,就委实有些不知好歹了。
“蒙侯爷不弃,赖某虽受之有愧,但愿以已之余晖,照君日后之坦途!”
杨烈赶紧直起腰来,去扶住二当家的,“你别起来,当好好养伤要紧。”
“好好好。”二当家的声音颤抖,显然还沉浸在激动之中。
萧晋煊让人把二当家的送下去休息,他还有些事情要跟杨烈商议。
而谢灼宁心里惦念着后山的那些女子,便也离开忠义堂,一路来到后山。
“排
好队,不着急,一个个地来!”
宋玉秋正站在银箱旁边,根据名单,给一众女子发放遣返路费。
这些银两正是今年各个山寨上缴的税银,连同本该送去西川军的那份,被萧晋煊一并扣了下来。
如今也算取之于山贼,还之于山贼。
且谢灼宁念及女子生存,比男子更是不易,且她们全都是被抓掳上山的受害者,所以特意嘱咐,女子的路费是男子的两倍。
然而谢灼宁却发现,拿了银子的女子里,却没几个高兴的。
她奇怪地问,“你们怎么了?要回家了,不开心吗?”
几人看到她来,咬了咬下唇,说,“我们……我们已经没有家了,家里人都已经死绝了。”
“我倒是还有家人,只是我被掳到山上来失了清白,若再回去,一家人肯定都一辈子都要被别人指指点点。与其如此,我还不如死在外面比较好。”
“我们村子里,未婚女子失了贞洁,是要被浸猪笼的,我……我不敢回去。”
这世道艰难,于女子而言,更要艰难百倍。
谢灼宁想了想,说,“实不相瞒,其实我原本打算在南阳那边开一家霓衣坊的分店的,可是缺少大量花工绣娘,你们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去南阳那边帮我。”
明明是她帮了她们,却说让她们去帮她。
一众女子眼角溢泪,纷纷跪地,朝谢灼宁叩首,“谢夫人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