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骅他怎么了?”冷萤急切问道。
陈全看了眼冷萤身后的几人,有些犹豫道:“不如冷小姐与珊瑚小姐先同在下过去,路上细讲。”
知他谨慎,冷萤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回身朝白银珠与姜小四说明情况,便与珊瑚一同离开了聆音阁。
“喂,你们先放我下来啊,这蜘蛛丝怎么弄断啊……要死啦!”周娘子眼睁睁地看着冷萤与珊瑚,同那些从天而降的黑衣人离去。
白银珠不知与姜小四说了句什么,也转身离开了院子。
黑漆漆的院子里,此时只余下周娘子一人。夜里的冷风呼啸而过,将她吹得一摆一摆……
她大叫了几声,见无人回来救她。过了好一会儿后,竟不顾危险歪着头沉沉睡了过去。
一道白影破空而来停在她面前,见她不仅自己睡着了,还轻轻打起了呼噜,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来人伸手将弦丝割断,摔下地的周娘子瞬间醒了过来。
她一脸迷茫地看着空荡荡的聆音阁院落,嘀咕了一句:“我就说这蜘蛛丝不牢靠吧……”
随即便似无事发生一般,打了个哈欠,爬起身一摇一摆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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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萤与珊瑚站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前,看傻了眼。
抱着怀疑态度,冷萤问身后的陈全:“你是说,你们大人与张县丞进了这间茅草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是,冷小姐!”陈全答道:“张县丞说,这房子主人从前与龙腾商人有往来。主子便同意一起过来瞧瞧,谁知,他们刚一进去便从这屋子里消失了。不论我们如何翻找,连半分影子都没瞧见。”
珊瑚听着总觉奇怪,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活生生的两个大男人,在这间破烂茅草屋里消失不见了?这怎么可能?快说!你们是不是因为偷懒,没注意到主子从这处走出。怕事后被怪罪,才扯出这般荒谬的谎言?”
陈全听罢,气得斜愣了她一眼,硬声道:“陈全与珊瑚小姐不同,您可以说在下失职,但不可冤枉在下说谎。”
“等等……”珊瑚听了他的话,顿时怒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与我不同。本姑娘……”
“会不会是屋内有机关?”冷萤未受他俩的影响,思考许久后轻轻道出。
以方骅的性情,他应该不会这样不谨慎。在还没查探清楚前,便贸然走进别人的家中。
而且对方,还是与案件相关之人。
陈全连忙回道:“这便是在下请冷小姐过来的原因,我们几个都是大老粗,脑袋转得没有您快。还请冷小姐帮忙,将主子顺利找到。”
“这是自然,即便你不来找我,我明日也会去见他。”冷萤没有忘记,明日便是与方骅约定见面的时间。
只是,谁能想到一向严谨的方骅,会突然玩起了消失。
见陈全准备与她们一同进屋,冷萤叮嘱道:“你们几人务必在屋外守好,我与珊瑚进去就行。记住,不到万不得已时,任何时候都不要离开这里。”
“是!”陈全低头,恭敬答道。
她的话刚交代完,便看见珊瑚已迫不及待,自行推开茅草屋走了进去。
冷萤自然也跟着进了屋。
黑暗的空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她点亮火折子后,看见空荡的屋内除了木桌外,几乎什么摆设都没有。
倒是在房间最深处,放置着一座落地六扇屏风。屏风上用彩漆描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鸟,凤鸟的羽毛用螺钿镶嵌的栩栩如生。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凤鸟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幽暗的红光。让冷萤立刻便想到了自己丢失的那樽黑漆螺钿凤鸟砚屏。
眼前的这一座屏风,从远处看过去除了底色不同,上面用螺钿镶嵌着的图案,俨然与苏婉琰的那樽砚屏没什么两样。
在一间什么都没有的茅草屋里,突兀地出现了一座价格如此昂贵的落地屏风,很难不引起她的怀疑。
先她一步进来的珊瑚,似乎也瞧见了那座六扇屏风,她走到冷萤身边,悄声道:“冷姐姐,那屏风看起来很有些奇怪。”
冷萤点点头,拉着她一同朝那座近两人高的六扇屏风走去。
由于屏风的底漆是暗色,所以两人未走近前并未发现什么不对。直到手上的火折子照到屏风处,她才发现那上面似乎有一道巨大的暗影。
“小心背后有人。”她提醒珊瑚。
现在想熄了火光已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越过去。
正往后走的冷萤偶然一瞥,瞧见屏风的落脚处,似乎被什么给死死地固定在地上。
她还是第一次见,用这般粗暴的方式来固定屏风的。
两人即便已做好心理准备,才一步一步朝屏风后面走。但在刚看到屏风背面时,还是被吓到同时倒吸一口气。
珊瑚更是被吓到弦丝差点走火,还好冷萤喊了声:“慢着!”她才硬生生收回指缝间的几缕丝。
只见,这座六扇屏风背面,绑着一块比它稍微小一点的树脂。
冷萤瞳孔微动,眼神自上而下,打量着比她们还高的巨型树脂。完全无法想象,这得毁掉多少棵树,才能融成这整整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