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喝一点水。”
她将虚弱状态的容晚叫醒,随后仔细的给她喂了一些水。
容晚轻轻张口,将喉咙冰凉的水咽下。
莫清薇想问点什么,在看见她的脸色后,决定闭上嘴,容晚也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她很累,仿佛是灵魂上千疮百孔的疲累,在这一次显露出了那么一点点。
莫清薇盯着她,再想想姬问意从前化名时伪装的病弱,突地一笑。
原来伪装得出神入化,和真正虚弱,乏力,一句话都提不起精神说的人,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只是那会儿她早已戴上了眠眠天下第一好的滤镜,对那些漏洞、端倪视而不见。
这算不算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她就是那条傻傻的鱼。
不能去想。
莫清薇吸了口气,轻声说:“这次我帮你护法,放心休息。”
容晚什么也没说,又睡了过去。
半夜时分,她突然惊醒过来,双手下意识摸了摸膝盖。莫清薇嚼着一根草,盯着她格外怪异的举动,眼神微动:“腿受伤了?”
恢复不少精力的容晚撑着坐了起来,雪白的衣领衬得她唇失了血色。
“没有受伤。”
其余的,也不再透露。
莫清薇摸着下巴,眼底掠过一分困惑。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总觉得,你有点眼熟。”
容晚:“……”
莫清薇笑了笑:“可能是错觉吧。”
她倒在藤蔓上,双手枕着后脑勺,翘着二郎腿,在幽灵镜这么危险,可怕的环境中,莫清薇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说起来要到七夕了,在我那,牛郎织女都要鹊桥相会一下,只是今晚没有银河,没有星星,也没有牵牛,估计要再相会,就得苦苦等待一年了。”
“是有一点。”容晚轻叹,声音哑哑的,“福以祸所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有道理。”莫清薇深以为然。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她歪过头,看向容晚。
容晚面色平静,眉眼一丝弧度都未曾变化。
莫清薇盯着她的眼睛,好一会儿,才笑吟吟的补充了下一句:“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一个很厉害的人写的,以你如此学识广博,没有听说过?”
“真是精妙,是哪位大家?以后有机会一定多多拜读。”
莫清薇郑重点头:“有机会一定引荐。”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试探,有了姬问意的前车之鉴,莫清薇吃一堑长一智,对于相识以来,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容貌相似,性格完全不同的容晚,有了一丝丝不确定的猜测。
容晚应对得很好,哪怕在最虚弱的时候,都没有露出任何端倪。
然而现在的莫清薇,早已不是初来异界的菜鸟,当初的路星眠,也没有任何漏洞,成功骗过了莫清薇的眼。
她松开枕着后脑勺的双手,侧过身去,一时不敢面对,只能背对着梳理自己汹涌,即将喷薄的情绪。
穿书这么诡异的事,凭什么认为,只有她莫清薇才有这个运气。
一直以来,莫清薇就陷入了思维误区。所以在有一点点可能、怀疑时,她却不敢去质问,面对,揭开这层可能的真相。
容定雪可能还活着,和她一样莫名其妙的穿进了这本书。
还活着。
有了念想,莫清薇心就定了。
不管是不是,这个念想一出,不管有没有穿书,是不是身后这个人。都让她曾经的遗憾,得到了些许的圆满。
哪怕见面不识,哪怕无需坦诚,人活着,还再次出现在自己的跟前,就已经非常好了。
她不愿意坦白,不愿意坦诚,肯定有她的理由。
不能逼。
莫清薇轻轻松了口气,卸下了许久以来一直压在心中,沉甸甸的巨石。
这大概是姬问意洞房当晚亲自摊牌以来,莫清薇心情最美丽的一天,只是隐约间,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容晚呼吸很轻,看了她后背好一会儿,才再次闭上眼。
翌日,天亮了,莫清薇睁开眼,还是灰扑扑的一天。
她麻溜起身,十分殷勤的伸手,贴了贴容晚的额头:“昨天吓我一跳,还好感冒好得快,已经不烧了,有没有感觉好点了吗?”
容晚有点无奈:“修仙之人,早已脱胎换骨,病从何来?”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今天要去哪,我给你清扫路障去!”
容晚沉思少许,道:“岁泉沼。”
莫清薇都没问这地方是哪,有没有危险,直接一口答应:“行,没问题。”
昨夜想通了以后,她主观能动性都强了很多,有了目的地,总好过无头苍蝇一样,不知何去何从。
“我进入元婴后,贼牛逼了。”莫清薇拍拍胸口,煞有介事道,“为避免你后面再出现昨天那种情况,你去哪,我送你。”
“昨天。”她吸了好大一口气,“你突然那样,差点吓坏我。”
然后,她得到了一份来自容晚掉落的地图。
岁泉沼离目前所在地还很远,莫清薇拿出会隐形的灵舟,照着地图规划的路线飞,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