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
莫清薇抬头。
走着走着,她奇怪的发现容晚脚步有些不稳,走得越来越慢,突然在某一刻的时间里,脚步一顿,身子一偏,踉跄跌在地上。
那一瞬间莫清薇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刚刚不是还在明贬暗炫自己修为高,怎么说倒就倒了?
身体却很诚恳,快步上前,拦腰一抱,将已经失去意识,晕过去的容晚拉了回来。
身体很软,这是莫清薇的第一印象。
第一次容晚在人前露出虚弱的身体状态,和她以前神秘强大,清冷圣洁的形象制造出来的疏离气质相去甚远。
莫清薇莫名有一种错觉,仿佛这样才是最真实的她,心中诚惶诚恐,不知道怎么回事,陡然生出一丝连自己也不明白的紧张。
“闲云,闲云,你没事吧?!”
好找短暂住处的莫清薇,就地取材,在附近砍了好些藤蔓编织成床,将昏睡不醒容晚放在上面休息,之后撕下衣服一角,浸了凉水后,放在身体发烫的容晚额头上,进行物理降温。
她捧着下巴,盯着脸色发白的容晚。
身体这么弱了,刚刚是在强撑吗?
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强撑着的呢?是害怕有东西会伤害我?
莫清薇胡思乱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手拿了魅魔剧本,大家都爱我,连修为至高无上的大佬,都因此对我多加在意。
天空依旧灰扑扑的,黑夜来临时,幽
灵镜更为凶险。
诡异藤蔓编织成的床上,容晚安静的侧躺在上面,一张脸被藤蔓盖住。
莫清薇看了好半天,始终想不起来那点熟悉究竟来自哪里。
之后掐着时间,叫醒了容晚。
“闲云,醒醒,喝一点水。”
她将虚弱状态的容晚叫醒,随后仔细的给她喂了一些水。
容晚轻轻张口,将喉咙冰凉的水咽下。
莫清薇想问点什么,在看见她的脸色后,决定闭上嘴,容晚也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她很累,仿佛是灵魂上千疮百孔的疲累,在这一次显露出了那么一点点。
莫清薇盯着她,再想想姬问意从前化名时伪装的病弱,突地一笑。
原来伪装得出神入化,和真正虚弱,乏力,一句话都提不起精神说的人,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只是那会儿她早已戴上了眠眠天下第一好的滤镜,对那些漏洞、端倪视而不见。
这算不算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她就是那条傻傻的鱼。
不能去想。
莫清薇吸了口气,轻声说:“这次我帮你护法,放心休息。”
容晚什么也没说,又睡了过去。
半夜时分,她突然惊醒过来,双手下意识摸了摸膝盖。莫清薇嚼着一根草,盯着她格外怪异的举动,眼神微动:“腿受伤了?”
恢复不少精力的容晚撑着坐了起来,雪白的衣领衬得她唇失了血色。
“没有受伤。”
其余的,也不再透露。
莫清薇摸着下巴,眼底掠过一分困惑。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总觉得,你有点眼熟。”
容晚:“……”
莫清薇笑了笑:“可能是错觉吧。”
她倒在藤蔓上,双手枕着后脑勺,翘着二郎腿,在幽灵镜这么危险,可怕的环境中,莫清薇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说起来要到七夕了,在我那,牛郎织女都要鹊桥相会一下,只是今晚没有银河,没有星星,也没有牵牛,估计要再相会,就得苦苦等待一年了。”
“是有一点。”容晚轻叹,声音哑哑的,“福以祸所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有道理。”莫清薇深以为然。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她歪过头,看向容晚。
容晚面色平静,眉眼一丝弧度都未曾变化。
莫清薇盯着她的眼睛,好一会儿,才笑吟吟的补充了下一句:“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一个很厉害的人写的,以你如此学识广博,没有听说过?”
“真是精妙,是哪位大家?以后有机会一定多多拜读。”
莫清薇郑重点头:“有机会一定引荐。”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试探,有了姬问意的前车之鉴,莫清薇吃一堑长一智,对于相识以来,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容貌相似,性格完全不同的容晚,有了一丝丝不确定的猜测。
容晚应对得很好,哪怕在最虚弱的时候,都没有露出任何端倪。
然而现在的莫清薇,早已不是初来异界的菜鸟,当初的路星眠,也没有任何漏洞,成功骗过了莫清薇的眼。
她松开枕着后脑勺的双手,侧过身去,一时不敢面对,只能背对着梳理自己汹涌,即将喷薄的情绪。
穿书这么诡异的事,凭什么认为,只有她莫清薇才有这个运气。
一直以来,莫清薇就陷入了思维误区。所以在有一点点可能、怀疑时,她却不敢去质问,面对,揭开这层可能的真相。
容定雪可能还活着,和她一样莫名其妙的穿进了这本书。
还活着。
有了念想,莫清薇心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