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盼兮踏出景玉王府的时候,萧若风早已等候在外多时,其身旁还多了一个威猛高挺、身披铁甲的护卫。
“叶啸鹰,见过盼兮姑娘。”面容冷峻、身姿高挺的叶啸鹰向盼兮行了一个军礼。
盼兮微微颔首,眼神狐疑地看向一旁的萧若风,问:“若风,你在这是在等我吗?”
当盼兮从朱红的大门一出现,萧若风的眼睛多了一丝光,见到她的那一刻,嘴角便自然而然地提起。
“嗯,刚刚忘忧大师那儿派人来找你,恰逢你与人有约,于是我便擅自做主,先让人回去复命,我来这等你。”
难得忘忧大师派人来寻,盼兮不敢有所怠慢。
“劳烦若风你在此等候了,我一人独去便可,明日就是你皇兄大婚,想来你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这时,一旁的叶啸鹰十分有眼力劲道:
“姑娘或许有所不知,因为陛下早已提过会在明日莅临婚礼现场,故而近来天启城不是很安定,还是让王爷陪姑娘您走一趟吧。大婚的事,交由我们来就好,到时候王爷回来检阅一二即可。”
盼兮垂眸思索着,心中估摸出城一趟,回城一趟的时间,回想进城之时,城门口和街道上确实多了很多巡逻队检查,若要经过层层检查,时间会消耗许久。
但若是有萧若风陪同,想来时间会缩短很多。
在盼兮垂眸思索之际,萧若风给了叶啸鹰一个奖励的眼神,垂下身侧的手默默竖起一根大拇指:回去后奖励你一顿好酒好肉。
叶啸鹰则回以萧若风一个加油的手势,并且举起双手在胸前,双手合拢成拳相贴,分别竖起大拇指,点了点。
甚至还挑了挑如锋刃冷冽的眉毛,眼神中传达着只有彼此懂得的意思。
看懂叶啸鹰手势与眼神意思的萧若风,忽然感觉周身气血上涌,喉咙干涩,耳朵滚烫。
眼神开始闪躲,似羞似怯地道:“那盼兮,我们走吧。”
因为叶啸鹰站在盼兮身后,故而盼兮并未察觉叶啸鹰刚刚作何举动,只是狐疑地看着脖子变得通红的萧若风,关切道:
“若风,你脖子怎么突然变红了?”
萧若风伸手往脖子一探,似突然想起自己脖子为何而红,又立马放下手,“没事,就是热红的,一会吹吹风就好。”
“好,那我们早去早回,但你还是注意不要贪风着凉了。”
盼兮伸手轻轻搭在萧若风结实有劲的手臂上,抬脚踩在马扎上,一跃便登上了马车。
马车离城外忘忧大师暂居之所还有百米距离,马车里坐着的盼兮,抬手掀开窗纱一角,远远便看见寺外站着一老一幼,老僧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婴孩。
当盼兮看见忘忧大师怀里婴儿额头那点朱砂花纹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到,原来这就是世界意识送来的谢礼。
细嫩的手轻抚襁褓中婴孩细腻滑嫩的脸颊,声音细腻温柔道:“我还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
“施主,一切的际遇都是最好的安排,施主与他的缘分不浅啊!”忘忧大师慈爱地看着怀中的婴儿。
“施主,请将他带回去吧,他应该更想待在他爱和爱他的人身边。”
说罢,忘忧大师将怀中的婴孩轻柔地递到盼兮手中。
看着被递到自己怀里的无心,盼兮抬头凝视着眼中深藏不舍的忘忧大师,“大师,你才是那个他最爱,和最爱他的人。”
忘忧大师摇了摇头,低头慈祥地看着身侧个头不及他腰的小沙弥,抚摸着他光秃脑袋。
“老衲我啊,管这个就够殚精竭虑了,若他(无心)长大后,想回来看老衲,老衲就在姑苏城外寒山寺等着他。”
被点调皮的无禅,撅起小嘴将脸别过远离忘忧大师的一侧,但人还是乖巧地站在原地,任由忘忧大师抚摸。
此等可爱别扭的行径,不禁引起众人低头闷笑。
听见其他人发出的闷笑,无禅更加感觉羞恼,耳朵都红彤彤一大片,双手抱胸,脚一跺,大大地哼了一声。
似是在说:你们再敢取笑他,他就真的生气啦!
“我知道了,那孩子我带走了,这一次,他会有不一样的人生。”盼兮浅笑垂眸看着怀中一直咯咯笑个不停的孩子。
*
望着远处的马车,无禅挠了挠头,抬起光秃秃的脑袋,看着身旁一直目送远去马车的师父。
嘟嘴道:“师父,师父,为什么要将小师弟送走啊?明明师父也舍不得小师弟。”
忘忧大师听见无禅顺口就喊了婴孩“为小师弟”,轻抿嘴唇,眼神划过一丝笑意道:“无禅啊,怎么就喊起人家小师弟呢?”
无禅胖胖的脸蛋倏地皱成一团,冥思苦想后道:“不知道,但感觉就应该喊他小师弟。”
“哈哈,无禅啊无禅,你怎知对方就愿意做你小师弟呢?”
“如果他做我的小师弟,那我的糖葫芦可以分他一半,他肯定愿意。”此时小豆丁无禅童言童语道。
毕竟年幼的无禅所能想到的最好方法,就是拿冰糖葫芦诱惑对方,做他无禅的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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