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韩天宇自与母亲张氏密谈,虽暂平心中疑虑,然府中局势愈加复杂,各方暗藏凶机,令其难以松懈。是夜,他独自徘徊书房,望着案上灯火如豆,心中百般思量:“母亲此番坦言,虽可解红儿之危,却未能根绝流言根源。圆圆与萍儿皆非善类,必然继续设谋。今之计,须未雨绸缪,以守为攻。”
思及此处,他提笔书写,将诸事详列于纸,权作日后行事之策。忽闻窗外风声簌簌,似有异动,他心中一凛,持烛轻步至窗前探看,见院中树影摇曳,隐约见一黑影闪过。韩天宇不动声色,复返书案,假意安坐。
片刻后,书房门微启,一道纤影闪入,正是贴身丫鬟春桃。春桃低声道:“少爷,方才奴婢见二小姐萍儿遣人往东厢而去,似与府中那外来管事刘掌柜密谈。”韩天宇闻言,眉头紧锁,道:“你可听得分明?”春桃点头,“他们提及‘春水楼’与近日庄中账册,语带隐秘。”
韩天宇轻叹一声,沉思良久,道:“春桃,今夜你暗中再探一次,务必查明。若有确切线索,即刻回报。”言毕,取一匣金针递予,“此物防身,以防不测。”春桃接过,目露感激,悄然退去。
待室内重归寂静,韩天宇端起案上冷茶,一饮而尽,眸中寒光乍现。他暗忖道:“府中局势竟如此险恶,看来唯有先发制人,方能稳住根基。”思毕,他将灯火拨亮几分,执笔续写,誓要与暗流争锋。
思及此,他召来心腹管家随安密议,低声吩咐数句。随安听罢,面带肃然,匆匆告退。韩天宇目送其背影消失在廊下,方长吁一口气,端起案上冷茶,却觉入喉皆是苦涩。他旋即将茶盏搁下,心中暗忖:“此时布局如弈棋,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随安此去,若能掌握确凿证据,当可牵一发而动全身。”
正在沉思之际,忽听远处更鼓敲响,韩天宇抬眼望向窗外,见天幕已呈深墨,唯有几点星光微微闪烁。他缓步踱至案前,将之前所列之策再度推敲,反复斟酌,生怕疏漏分毫。待一切谋划得当,他方吹熄灯火,整顿衣衫,独自踏出书房,消失在夜色之中。
次日清晨,府中诸人陆续前来正厅请安。张氏端坐太师椅,面色虽平静如常,眉宇间却隐隐带忧。韩天宇见状,恭敬上前,道:“母亲,昨夜所议之事,儿已做了安排,待得时机成熟,自当一一揭破。”张氏微微颔首,低声道:“切记小心行事,莫要露了马脚。”
韩天宇应声退下,目光一扫众人,却见圆圆目含探询,萍儿则垂首敛容,仿佛与己无关。红儿抱着宙儿立于末席,低眉顺眼,眉宇间却隐有哀愁。韩天宇见了,心中愈发不忍,暗自道:“红儿虽有过往,然此番苦难,亦非其所愿。无论如何,我必得护她周全。”
正此时,张氏忽然轻咳一声,目光扫向众人,道:“近日府中流言四起,扰人心绪。为保家业稳固,今日起,各房须自重分寸,不得私下结交外人,更不得议论无凭之事。”此言一出,厅中顿时鸦雀无声,唯有圆圆低眉敛目,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萍儿闻言,面色微变,轻启朱唇道:“母亲教训的是,萍儿谨记在心。”语毕便低下头去,然而那微颤的指尖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安。韩天宇见状,心中暗忖:“果然有所心虚,看来春桃昨夜的探查应有收获。”
待众人纷纷告退,韩天宇却未急着离开,只缓步走至红儿身旁,低声问道:“昨夜休息得可好?”红儿闻声一愣,旋即摇头轻道:“多谢少爷挂念,妾身一切安好。”韩天宇点了点头,目中温色稍显,柔声道:“若有任何为难之处,尽可告知于我。”红儿抬眼望向他,眸中一抹感激稍纵即逝,随即福身退下。
目送红儿离去,韩天宇心念一转,复又趋至张氏身旁,低声道:“母亲,儿今日需出府一趟,前往春水楼查探一事。”张氏略一沉吟,终是点头嘱道:“凡事小心。”韩天宇拱手领命,转身迈步而出,只留一室幽深静谧,仿若连刚才的对话也随之散去一般。
是日午后,韩天宇假以外出视察生意为由,实则前往城东茶楼,与密探随安会面。随安取出一封信笺,呈于韩天宇道:“少爷,此乃昨夜属下于后院暗中探得,似是圆圆夫人交予春桃之物,尚未送出。”
韩天宇展开细读,只见字里行间,果然暗指红儿与外男私通,更有诸多恶言,似欲挑拨府中上下与红儿之关系。他冷笑一声,目光如炬:“果然是她!此番好计,竟欲借他人之手除去红儿。看来,须得反将一军,方可遏止她的野心。”
随安复道:“属下还发现,圆圆夫人与萍儿似有暗中往来,恐另有图谋。”韩天宇闻言,心中更添警惕,道:“好,你再盯紧些,一旦有新线索,速速禀报。”随安领命而去,韩天宇则将信笺折起,藏于怀中,脸上浮现一抹冷笑。
于是,韩天宇命随安将信笺复制一份,原件放回原处,且吩咐道:“你且密切盯住春桃动向,待她有所行动,立时禀报于我。”
随安领命,旋即找了信笺复制一份,趁夜悄然回至后院,将原件放回春桃平日藏物之处。翌日午后,韩天宇静候消息,不多时随安匆匆赶来,禀报道:“春桃已将信笺送予萍儿房内,两人密议良久。”
韩天宇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