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眨眼,“相公你呢,想看吗?”
陈子均思索一下,“嗯”了声。
这时,白袍魂差终于气急败坏,传音道:“蠢货,你看看她身后的那人!”
闻言,黑袍魂差生出了两分疑惑,看了眼,突然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这人……难道是?”
一段不那么愉快的回忆被勾起,他立马一个激灵。
“咳咳,其实勾魂也没什么意思,小娘子既然忙着回去,就不打扰了,我们先去办事了。”黑袍魂差笑容一敛,严肃地看着胡翘翘,但话,却是说给她身后的陈子均听的。
“等等,这位魂差先生,我确实想开开眼界。”胡翘翘忙道,“你不是说,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看完再走也来得及吗?”
黑袍魂差:“……”
胡翘翘又赧然:“还有,我相公说,他也想见识一下……请问有没有什么方法,让他能看到你们?”
黑袍魂差本想搪塞过去,一抬眼,与陈子均四目相对,就下意识地噎住,无话可回,然后求助地看向白袍,目光既有恐慌,又有希冀:好兄弟,拉哥们一把!
白袍则是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没事一边去,有事好兄弟是吧!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自己解决!
黑袍无奈,只能提起胆子,慢吞吞飘到陈子均面前,强行保持声音自然。
“麻烦书生闭眼,在下替你打开阴瞳。”
陈子均毫无反应。
胡翘翘忙道,“相公,魂差说让你闭上眼睛。”
陈子均这才反应过来般,“啊,好的。”
黑袍魂差抬起手,快速拂过陈子均的眼皮。
“好了。”
陈子均睁开眼,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拊掌赞叹,“阁下二位就是魂差?果然,一看便是神威凛凛,非同小可……”
两个魂差脸皮抽搐了几下,纷纷干笑道,“客气客气,好说好说……书生也是玉树临风,和尊夫人郎才女貌……”
双方又彼此互捧了几句,白袍魂差才抖了抖袖子,两团阴气分别扑到了陈子均和胡翘翘的身上。
两人的身形逐渐变得虚幻,与夜色融为一体。
“从现在开始,一刻钟以内,凡人都无法看见两位,也无法听到两位的声音,两位可同我们一起行动。”他客气地说完,转身飘向前方,“请随我们来。”
胡翘翘很兴奋,拉着陈子均,跟在两名魂差的身后。
一路来到方才那户人家的门口。
两个魂差直接穿门而入,胡翘翘略一犹豫,拉着陈子均向前,竟然也穿了过去。
“有趣!”她很开心。
很快来到灵堂,灵堂内处处披挂着白绫,中间摆放着一口黑色棺材,还有几名穿着白色麻布衣的男女老少在哀哀哭泣,气氛沉重。
两名魂差飘进灵堂,来到棺木之前。
里面的人毫无察觉。
白袍魂差袖子一抖,手中出现一卷书册。
展开后,平静诵念。
“耿永利,人属,寿元七十一年又六个月零七天。今日你寿元已尽,速随我等前往轮回……”
胡翘翘盯着他手中的书册,小声问:“相公,你知道他拿的是什么吗?”
“应该是生死簿。”
“生死簿……”胡翘翘不太爱看圣贤书,但在陈子均的耳濡目染之下,故事书还是读了几本的,“生死簿”的名字自然听过,此刻她有些疑惑,“我也知道生死簿,传说是阎王爷手里的本子,记录了人生前的生死功过……怎么会在一个魂差的手中呢?”
“嗯,十殿阎王中,秦广王手中的生死簿才是唯一的真本。”
陈子均耐心地替她解说,“真正的生死簿,除了显示阴魂的寿命功过之外,还能自动为阴魂做出判决,是投胎转世,还是下地狱受罚。如果投胎转世,会投到何处,来世的命运如何。若是下地狱,又该被押送往哪个地狱、受什么样的刑罚、持续多少年……而魂差手中的生死簿,都是仿制品,只能显示出阴魂的名字和简易资料。”
“相公真是博学多才。”胡翘翘眼睛亮晶晶的,一脸崇拜。
冥冥中,似感应到什么,棺材中飘起一缕阴魂,依稀可见是一个老头儿模样。
这老头儿浮在原地,面容安详,宁静,似乎有些留恋地看了一圈家人,然后飘到了两名魂差的身边。
白袍魂差合上书册,看向他:“耿永利?”
老头儿恭恭敬敬地点头。
“可还有什么人想见?”黑袍魂差背着手,神态威严,任谁也无法将他与方才那个搭讪胡翘翘的舔狗模样联系在一起,“允你半柱香的时间。”
“多谢两位大人,”老头儿又惊又喜,连忙道,“我还想再见我老伴一面。”
“嗯,走吧。”
老头儿往前飘去,出了灵堂,来到一个房间。
房间里,一位老太婆正神情憔悴地靠在床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半干的泪痕。
“老头子,前几天你还好好的,怎么今天说走就走了,丢下我们不管了呢……”她喃喃的说着。
“老太婆……”老头儿浑浊的眼有些颤动,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替老伴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