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凡人除了天生恶人,谁敢不敬鬼神?他们要是真的害死了自己的孙女或女儿,那心里一定是怕的,不咎哥哥,你直接寻个岁数差不多的女娃娃,去扮演他们死去的孙女女儿,佯装是鬼,人啊,在惊恐时,说的话可都是真的。”
江福宝坏笑了一声。
她最见不得这种坏人逃脱惩罚。
这个妇人能鼓起勇气去县衙击鼓鸣冤,说明她说的一定是真话,尤其是她还浑身是伤,想必平日里一定被欺负的很惨。
整个村子都帮着母子俩,很有可能这个村子都是这么对待女孩的。
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命。
简直是太可恶了。
“不咎哥哥,你记得当着那些为他们作证的村民面,佯装闹鬼,然后再威胁一番,说谁要是说谎,统统同罪同罚,大难临头各自飞,人都是自私的,你说了这话,他们一定不会再护着这对母子!”
江福宝又补充了一句。
有了人证,就能搬出律法了。
他们讨不了好。
“好,你说的法子我即刻便去找人,试上一试,福宝,我改日再来找你,记得照顾好自己,有人找事,派人来通知我,我会马上到。”
烦心事被解决,孟不咎激动的站起身。
随后快步离开。
“小姐,快来吧,病患都排了一刻钟的队了。”同一时间,丫鬟也一脸急色的过来喊江福宝。
“哦,我把正事给忘了,这就来。”光顾着跟干爹和不咎哥哥聊天,都忘记她还‘上班’呢。
江福宝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有些心虚和懊恼。
回到医馆前面,只见等候区已经坐满了人,无一个空位。
这些人有的是来看病的,有的是来复查的,当然,大多都是来吃药膳的。
老徒弟们坐在旁边,给病人诊脉,她的小徒弟们则是站在一旁,仔细聆听学习。
站在小徒弟首位的陈红霞拿着毛笔册子在记些什么。
邵四游悄摸走过去,帮她指点一二。
“五师兄,你在给六师姐开小灶吗?”一个年纪十一二岁的男孩调皮的说道。
他在众多徒弟中,排行老十。
可人一点也不老实。
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像监控一样,观察着四周。
什么事都逃脱不开他的双眼。
要不是人聪明又机灵,江福宝根本不会收他当徒弟,这种人才,更适合去当探子。
老十的声音不高也不低,刚坐下来的江福宝,恰好听到。
只见她转过头,看向左边。
邵四游脸色爆红,相反,陈红霞倒是很淡定。
“我有些地方记错了,师兄告诉我一声而已,你个坏小子,胡说什么。”
说完,陈红霞就继续往下写了。
正在给病人诊脉的胡禄寿表情凝重,两耳不闻身旁事。
等江福宝诊完脉,他才缓缓松开手。
把脉用时比江福宝多了一倍都不止。
“胡大夫,我这是怎么了?”
“小神医,我这是怎么了?”
两个妇人年纪相仿不说,说出来的话,也差不多。
一个看着胡禄寿,一个看着江福宝。
都没个笑脸。
“无碍,就是天热,有些脾虚,不需要喝药,给你开个凉茶方子,每日来喝上一壶,保你七天后,睡得好吃得香。”胡禄寿一边说一边唰唰写下几行字。
“喉咙张开我看看。”江福宝则是拿出一块板子,放到妇人的嘴里。
头伸过去看了又看,最后把板子交给身旁的潘二丫。
“这是乳蛾,吃饭疼吗?”江福宝问她。
“疼,当然疼,咽唾沫都疼,嗓子也哑的很,哎哟,难受死了,小神医,你快给我开服药,我觉都睡不好哦,躺下感觉都吸不上气了。”
妇人用手掐着喉咙,仿佛这样才舒服些。
“光吃药无用,想好的快,我给你开个药膳方子,另外再给你开个药粉,要吗?”江福宝提起笔,没急着落笔,而是先询问妇人的意见。
“行,都行,小神医你说什么我都行,快开吧。”妇人连连点头。
每说一个字她都皱一下眉头。
仿佛喉咙有刀片在划。
“好。”江福宝在纸上唰唰写着。
然后把药方拿给妇人,让她去柜台结账。
紧接着第二位病人来了。
正在排队等候的人有些无聊,便瞪着眼睛观察着江福宝的新医馆。
“你们瞧,这墙上的字,怎么跟招牌一模一样,字迹都是相同的,这是谁写的?知县大人还是知府大人?”
“不知道啊,字写的倒是怪好看的,刚劲有力,想必一定是有功名在身的人才能写出来这好看的字。”
“不像是知府大人的,从前他还是举人时,我去拜访过他,他的字不是这样的,至于知县大人,那我就不知道了,没见过他的字。”
“你们都猜错了,这幅字,既不是知府大人写的,更不是知县大人写的,而是”
得知真相的男人卖着关子。
把一旁竖起耳朵偷听的病患急的抓耳挠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