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畜”剧烈的疼痛让江广义立马捂住自己的脸,他张嘴就想骂人。
可担心惹恼方四郎,愣是骂到一半,把生字吞下了。
“行,我们现在就走。”江广义一刻也忍不了了。
他带着方四郎离开村子。
这几天他被方四郎打的鼻青脸肿,出来又刚好被村里人看见。
看到他们眼中的嘲笑,江广义恨不得掘地三尺躲藏起来。
从前他是村长族长的时候,人人都高看他一眼,现在他什么都不是了,这些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江广义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这江广义是怎么了?几天没见到他,怎的伤成这样,这是被谁打了吗?”
“你们住得远不知道,我家就住他家后面,真是从白天到夜里,都能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原先还以为哪家两口子在打架拌嘴呢,后来仔细一听,声音是三妞发出来的。
估计是傻子打她呢,连带着把江广义一起打了,你们看到他脸没,我算是明白了,估计这几天听到的声音,都是他家传出来的,啧啧。”
江广义的邻居插了句嘴。
“啥?谁敢打他?江广义的大儿子不是过继了吗?小儿子又跟他娘死了,家里就三个人,谁能打他,你说疯了的周改儿还是瘸子三妞?女人还敢打男人?想反了天不成?”
“自然不是她们两个,你忘了,江家还有第四个人。”
拿着扁担的妇人指着两人的背影小声说道。
“你说那个傻子?方四郎?是他打的?不可能吧?”
“是啊,傻子哪敢打人啊,那天他被江程江猛逮到的时候,哭哭啼啼跟娘们似的,就这模样还敢打人?”
“你们别不信,方才我瞧见三妞了,她脸上全是伤哟,祖孙俩都被打的这么惨,总不可能是周改儿打的吧。她自从疯了后,江广义压根不给她吃饱肚子,瘦成那样哪有力气,但是你们仔细瞧瞧这个傻子,脸上一点伤都没,估计就是他打的。”
“啧啧,怎么人老了越发的蠢了,就因为他非要跟福宝家作对,你们看看,村里哪家的日子不是慢慢的好过起来,就江广义家过得比以前还差,现在还弄个傻子回来养,好吃好喝供着,还把自己人打成这样,这不自找苦吃吗?”
“可不就是呢吗,估计是祖坟出问题了,不然哪至于沦落成这样,他从前还是村长的时候,多风光啊,谁敢说他坏话,立马给你穿小鞋。”
“关祖坟啥事哟,这是报应!你们忘记了吗?之前他家三妞把福宝害的差点淹死了,得亏福宝福大命大哟,不然哪有现在的江小神医,估计福宝上一世真是天上的仙女儿,三妞害她,老天降下神罚了。”
几个妇人聚在一起说着闲话,嘴里一直嘟囔个不停。
越说她们越觉得浑身发毛。
“好像是,自从那件事被张氏传遍全村后,江广义哪哪都不顺,又是大儿子闹着过继,又是周改儿的儿子接连死掉,就好像老天想逼着江广义绝后一般,再看三妞,腿也瘸了,啧啧,必定是遭报应了。”
“哎哟,得亏我从前没跟村长家有过矛盾,老天保佑啊,我可没做过什么坏事,我可一直对福宝这孩子客客气气的。”
“我以后什么都听村长的,人啊,还是要做好事,缺德事做多了,一家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几人想到江广义一家现在的惨状。
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生怕老天报应错了人,连忙对着老天拜了拜。
话题中心的江福宝,刚从家里走到医馆。
一进去,就看到医馆里头等着三位病患。
“师父——”
“师父您来啦——”
陈红霞跟邵四游一同喊道。
三人听到这话,同时转过身看向江福宝。
“这位就是小神医?”
其中一人诧异的问道。
“嗯,是我。”江福宝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那人抢先一步坐在江福宝对面的椅子上,另外两人表情有一丝不高兴,却没说什么。
继续坐下来排队了。
“你哪里不舒服?”江福宝一边搭脉一边问。
“这阵子我的嗓子总是不舒服,总感觉里头有痰,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一到晚上歇息时,难受不已,小神医可有方子能治好我?”这人清了清喉咙,沙哑着声音说。
“平日里是不是爱吃甜食?”男人说话时,江福宝的表情完全没有少女该有的青涩。
老成的模样,就好像从医数十年的老大夫一般,让男人瞬间安下心来。
“对,我嗜甜,我家祖籍在江南呢,从我记事起,家中的菜都要放糖,没糖根本吃不下去,吃完饭我还爱喝甜茶,糕点更是天天吃。”
“甜茶?”江福宝眼神里带着迷茫,她从未听说过甜茶,这是什么?
还有茶是甜的?
难不成是奶茶?
“就是泡杯茶,往里头搁糖。”男人解释道。
“啊?这能喝吗?”江福宝头一回听说还有这种喝法。
又苦又甜又涩,没有奶或者果汁去中和味道,那得是啥味呀?
跟黑暗料理似的,江福宝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