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如今有了干女儿,连亲儿子都不要了。”孔明学也学着江福宝那样噘起嘴巴,换来的却是亲爹一阵白眼相对。
“什么时候你给我娶个儿媳回来,我再要你这个儿子,对了,明日你娘要带你去相看一位姑娘,记得别乱跑。”
说完,外头走进来几位熟客,孔元宝赶紧去迎客了。
这话一出,江福宝跟孟不咎立马对视了一眼,暗道不好。
两人一同看向对面。
只见江忘忧的笑容戛然而止,她紧紧捏着帕子,咬着下嘴唇说:“福宝,孟大哥,我铺子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你们继续吃。”不等江福宝开口,她起身就走人了。
跟后头有野猪撵一样。
至于孔明学,江忘忧看都没看他一眼,自然也就没有跟他告别。
“额,不咎哥哥,我也要回医馆了,你呢?”大姐生气了,江福宝本想示意孔明学去追,但是想了想,这不恰好是一个突破口吗?
只见她对着孟不咎使了个眼色。
孟不咎会意,与她一同起身离开了。
孔明学还傻傻地愣在原地。
“嗯?怎么一个个的都走了?明学,你傻愣着干啥呢?没事就回家,让你娘给你说说明天见到那个姑娘要怎么说话,爹跟你说,这次的姑娘绝对合你意,听说不光有才学,读过不少书,人也温柔的紧。
还有一副好皮囊呢!要不是她娘病故,耽误了几年,这样好的姑娘哪能轮到你来相看,啧啧,这番要是顺利的话,你们两个年底就成亲,哎哟,指不定再快一些,明年冬天爹就能抱上大孙子咯。”
过了一会,忙完的孔元宝走到包厢门口,见里头只剩儿子一人,他有些诧异,随即又对着亲儿子说道,还不忘挑了挑眉,调侃了一句。
“哦,哦。”孔明学有些心不在焉,他双眼无神的起身,就这么走了。
“这臭小子,怎么搞得跟失了魂似的。”看到他的模样,孔元宝有些摸不着头脑,腹诽道。
“不咎哥哥,你说明学哥哥会去找我大姐吗?我大姐一看就是吃醋了,这要是不去哄,只怕两人,啧啧。”外头的街道上,江福宝与孟不咎并肩走着,离食庄有些距离后,她才歪头询问。
两人的身高差的有些多。
以至于江福宝还要仰起头。
“这个傻子,估计还没反应过来呢,等他想明白,只怕你大姐喝醋都喝饱了。”天气很热,又是正当午,太阳晒在两人的身上,孟不咎说完,撑开扇子挡在江福宝的头顶,帮她隔去燥热与阳光。
“我猜他待会就要去找大姐了,不咎哥哥呢?”江福宝故作老成地摸了摸下巴,坏笑着。
“他大概不知道你大姐生气了,兴许明天才能想明白,我猜明天。”孟不咎时刻注意着扇子,不让它离开江福宝的头顶。
“那我们打赌,谁要是输了,就请对方吃饭,怎么样?要愿赌服输哦。”江福宝来了兴趣,她往前跳了一步,阳光顿时出现在她的脸上。
哪怕今日穿着轻薄,她的额头依旧有了细汗。
“笨蛋,不打赌我也会请你吃,费这功夫干什么。”孟不咎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上她的脚步,继续帮她遮挡烈日。
两人很快回到药香膳阁。
一进去,凉爽感扑面而来。
只见里头摆着两个半人高的瓷缸,缸里各有一大块冰,正冒着森森寒气。
“富婆”福宝跟冰铺定了冰块,每日冰铺的小二都会送来,反正她的钱也花不完,不如拿来享受。
有了冰块,来看病的人,也能凉快些。
至于空间里的冰块,江福宝则是用在自己的屋里,每天晚上她跟雪浣睡得都很舒服。
“真凉快啊,外头热死了,以后白天真得少出门。”江福宝用帕子擦了擦汗水,然后来到盛冰的瓷缸边。
孟不咎站在她的身边,用折扇给她扇着。
“师父,您总算回来了。”邵四游听到江福宝说话的动静,从屏风那伸出脑袋来。
“怎么了?”江福宝见他满头大汗,像是刚跑了一圈回来似的。
“这位公子的病症,用普通的银针根本不起作用啊。”邵四游用袖子擦着汗,焦急的说道。
他手里拿着一根短细的银针,估计是刚拔掉。
“好,我来看看。”江福宝洗了把手才走进去。
“把我的莽针取来,粗的。”过了好一会,她才喊道。
丹儿从抽屉里取出粗莽针,一把与长剑相似的银针,从孟不咎的眼前路过。
他吓得瞪圆了眼。
丹儿进去时,屏风被移开了一个口子。
顺着这个口子,孟不咎看了进去。
里头床上趴着的病患,竟然露出小半个屁股,上身也打着赤膊。
然后孟不咎就看见了今生难忘的一幕。
那把如剑一样的长针,竟然从男子的脖颈处,直直插了进去,最后从尾椎骨那里捅了出来。
“这,这是杀人吗?”因为太过震惊,孟不咎甚至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还在脑子里盘算着要怎么帮江福宝脱罪。
恰好医馆又太过安静。
江福宝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