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牙人的软磨硬泡,张金兰到底还是与孙女一起去了。
从下午砍价到太阳落山,江福宝光茶水都喝了不下三杯了,糕点也吃了整整八块,终于定好了价格。
一千六百八十两。
派人取来钱,又交给牙行。
然后办完手续到家时,月亮都挂在树梢上了。
晚饭是在牙行吃的,牙行掌柜特意派人去酒楼买的,足足八道菜。
诚意满满。
洗了把澡,江福宝就回屋睡觉了。
铺子虽然买好了,可还得从头到尾修缮一番。
按理说,本不该江福宝这个孩子来操心。
可这是她的铺子。
自然得由她来设计。
睡醒后,江福宝简单吃了点早饭,又练了会太极,就坐在书桌边,直到天黑。
画了整整三天。
医馆的设计图终于画出来了。
毕竟设计不是她的专业。
图纸看着有些过于潦草。
但是也够用了。
等张金兰找好工匠,铺子正式开工。
江福宝除了去干爷爷那听他讲学,其余的日子都在铺子中度过。
十月中旬。
张金兰为大孙女觅来一个手艺上好的绣娘,开出每月二两的工钱,让她日日来府上教导江忘忧,不光如此,在江福宝的提议下,张金兰又把冯彪请到府上,教家丁一些拳脚功夫。
因为冯彪不肯收钱,所以张金兰就免了他个人一年的饭钱。
冯彪别提多高兴了。
一天下午,江福宝难得休息,她没去铺子,也没去三山学堂,外头下着毛毛细雨,她靠在榻上看着新淘弄来的医书。
肚子上还盖着一个羊毛小毯子。
天气转冷。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开着窗户,穿堂风吹的着实有些凉。
但是能提神。
到了冬天,江福宝就困得很,总想睡觉。
塌边摆着一张木制小茶几,上头放着一小碟烘糕和温热的水牛奶。
江福宝看得正带劲,突然想起来牛奶还没喝。
她微微起身,伸着胳膊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
随后拿起一块烘糕,一点一点啃食着。
“小,小姐”敲门声和说话声同时传来。
江福宝抬起头,只见潘二丫神情怯怯的站在阳台。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江福宝把医书放在腿上,问她。
“我,我也想学武,可以吗?我力气不比哥哥小多少,我如果学了武,往后还可以保护小姐,求小姐让我学武吧。”
潘二丫越说越激动。
她直直跪在门外。
本想磕头,结果跪下来的时候,没考虑距离。
一弯腰,脑袋砸到了门槛上。
发出“咚”的一声。
江福宝听着都觉得疼。
“傻样,站起来说话,别动不动就跪,我不爱看,想学就学吧,只要你不怕吃苦,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冯彪叔叔为人严格,若是想学,那就不能半途而废,知道吗?”
江福宝等潘二丫站起来,才缓缓说道。
“真,真的吗?多谢小姐,谢谢小姐,我一定好好学,绝对不会半途而废的。”
潘二丫激动的不行。
眼里都冒水光了。
“好了,你下去吧,学武的时候注意身体,别在来月事的时候累到了,不然有你受的。”
知道江福宝是个小神医,潘二丫特别听劝。
“是,小姐说的二丫铭记在心,多谢小姐关心,那二丫先退下了。”
潘二丫本想跪下道谢。
突然想起刚才江福宝说的话。
于是,她只弯了弯腰身,就后退着离开了。
第二天冯彪来到江宅后院时,发现队伍里,多了一个丫鬟。
他挥了挥手,对着潘二丫说:“姑娘家别在这碍事,小心伤着你,离远些,其他人,开始扎马步,随我一起挥拳。”
“福宝小姐答应我了,她允许我学武了,求冯管事成全。”
潘二丫眼神坚定的看着冯彪。
脚步都不带挪一下的。
“福宝答应你了?当真?”冯彪怔愣住,他问道。
“嗯,小姐亲口答应我的,冯管事,您放心,我不会半途而废的,我答应过小姐,会好好学,我要学武以后保护小姐。”
潘二丫捏紧拳头。
哪怕冯彪故作凶狠的看着她。
她也绝不反悔。
“行吧,那你跟着学吧,开始扎马步。”冯彪与她对视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妥协。
本想让潘二丫换身简单的衣服。
结果发现这丫鬟已经提前换好了。
“是。”潘二丫应完,学着亲哥哥的样子,岔开双腿,扎起马步来。
没一会,她就支撑不住了。
双腿抖得像被大雨拍打的稻子似的。
明明天已经冷了。
她的额头脖间甚至后背全都是汗。
潘二丫咬紧牙关,坚持着。
很快,就有几个家丁受不住,瘫软在地。
冯彪一脚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