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初没有给霍靳洲开门,而是在可视门铃上和他交谈。
“什么事?”她问。
她可以看到霍靳洲,霍靳洲却看不到她,这样霍靳洲不太舒服。
“有事情,开门。”他声音低沉,听不出多少情绪。
“直接说事情。”她的声音很冷漠,对待霍靳洲的态度就像是对待陌生人。
霍靳洲的脸色比这冬夜的气温还要冷上几分。
他衣着并不厚,站在冷风里,只觉得钻心的冷。
“宋初初,你知道的,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门。”他对着监控,知道宋初初看得到,漆黑的眼眸好似透过监控直接看到了宋初初的眼睛。
尽管时隔六年,宋初初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隔着屏幕都感受到了他眼神的压迫感。
她深吸一口气,选择开门。
因为他的确有的是办法让她开门,没必要闹成那样,倒是显得矫情了。
霍靳洲直接走进去。
“喂,脱鞋!”
然而霍靳洲却听成了“拖鞋”。
他转回身却没有看到拖鞋,“拖鞋呢?”
“我只是让你脱掉鞋子,没准备男士拖鞋。”宋初初的意思不言而喻。
叱咤风云的霍爷此时脱掉皮鞋,穿着袜子踩在了地板上。
糯糯躲在楼上偷看。
渣爹看上去怎么可怜兮兮的?
不行!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给我倒杯水。”霍靳洲在沙发上坐下。
宋初初挑眉,“你以为自己是来做客的吗?有屁……有事说事。”孩子在呢,不能说脏话,要文明用语!
“水都不给喝一口吗?”霍靳洲的语气忽然软下来。
烦死了狗男人!
她起身倒了杯水放到茶几上,“喝完,别浪费!”
霍靳洲端起来,愣住。
“冰水?”
“怎么?年纪大了,要喝热水了?”宋初初挑衅。
霍靳洲当即一口干掉了一杯冰水。
顿时胃里一阵透心凉。
“……”至于吗?!
“说吧。”
“庒玥来找你麻烦了?发生了什么事?”霍靳洲看着她问,目光一直专注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想赶我走,大概怕你发现我的存在吧,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们居然没结婚。”
霍靳洲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色缓和了些许,甚至隐隐有些笑意。
不过宋初初没看出来。
“然后呢?”
她没有跟着他的节奏走,而是往沙发上依靠反问,“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发现她真的不一样了。
八年前,他九死一生,睁开眼睛看到她时,以为是林间的仙女,她干净纯然的好似一朵睡莲,濯清涟而不妖。
如今她眉眼多了几分锋利,看他的眼神也没了曾经的温度。
“她说你做了什么导致她现在眼歪口斜还流口水。”
“跟我没关系。”宋初初再次否认。
霍靳洲点头,“我也觉得跟你没关系,毕竟你要是这么厉害,我一定是第一个受害者。”
他稍稍停顿,加了一句,“毕竟我们曾经那么亲密,你有无数次的机会。”
宋初初下意识握紧了手。
她发现有些记忆就算过了六年,依旧无法忘记,就好像刻在了她的骨头上。
“霍先生真念旧,我都忘了。”她扯了扯唇角讽刺道。
“我一直很念旧,特别是对你。”他就像一头猎豹一般锁定她,好像随时都会扑向她,咬住她的脖颈。
“是吗?那你念着呗。”她无所谓地耸耸肩,“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就滚吧。
霍靳洲拿起玻璃杯递给她,“再给我来杯水。”
“这么渴?糖尿病了吗?”她觉得奇怪,怎么刚喝了一杯又要,还真不客气,她又倒了一杯冰水给他。
他又是直接一口气给干了。
“……”
当酒喝呢?!
不过她注意到他的脸色好似不对劲。
只不过这个人向来都诡计多端。
况且他怎么样和她无关。
“我这次来是想让你给她治疗一下。”
“我会让他们承诺此事和你无关,你治好后,他们会出费用,还有,我欠你一个人情。”
啧,不愧是未婚妻,护得紧。
“你的一个人情?有什么用?”
霍靳洲轻笑,“初初,我比六年前,更强了。”
当年,京圈太子爷多少只能算个名号,但如今,代表他的能力!
再一次听他喊出“初初”这个称呼,带着温柔的笑意,唇齿间的亲昵好似从前。
他的嗓音很好听。
从前,她一直觉得她的名字从他口中念出来特别好听。
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糯糯发来的消息:
【妈咪,让他立个字据,签名的那种!】
“霍靳洲,既然你的人情这么有用,你就写下来。”
“行。”
起身给他拿了纸笔摆在茶几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