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下两张口,能吃却无财;商下一张嘴,有财却无权。
官商勾结,权钱交易,不论在什么时代,只要存在官僚与商人,便是客观上以各种形式存在的。直接的金银,间接的股权,隐蔽的礼物,不记名的礼品卡,古董文玩名画……变着花样的手段,查无可查。
几乎任何一个做大做强的商人,背后都有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撑腰。倒不如说,没有人在背后撑腰,想做大就根本不可能。
商人再有钱,没有权力的保护,也不过是一只予取予求的羔羊,等到需要的时候便用来宰杀。
正因如此,每个商人挤破了头都想一步跨进那个圈子里。
而天权星凝光,正是所有商人的希望,所有商人的向往。
因为凝光,就正是以商人的身份,登上了璃月的政治舞台,并居于七星的高位。
在帝君还没有放权的时候,七星也不过是个内阁性质的存在。
但如今帝君有意退居二线,将权力放归凡人,那七星就不再是帝君的附庸,而是实打实的七人议会。
到那时,各大商会的当家,未必没有在凝光手下做事的机会,商界大规模进驻政治舞台,指日可待。
而这,正是所有商人都觉得祝觉像是个疯子的原因。
他们本以为祝觉收拢四处的盗宝团、招募失业的矿工组建炎黄商会,是为了给璃月七星展现自己的能力,或者干脆他本来就是某个七星的下属。
但他们的猜想被推翻了,祝觉对天权星乃至资本家那嘲弄般轻蔑的口气,怎么会跟他们是一路人了?
确定了祝觉对天权星的敌意,北斗缓缓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姣好但充满严肃的女性面孔正对祝觉,沉声道:
“你刚刚说的话,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严重的毁谤,如果你不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我想,几天后你就会收到和记厅的传唤。”
“和记厅?”
祝觉像是咀嚼这个词般重复了一遍,而后露出嘲弄的笑容道:“对我这样的人来说,用法律的途径来解决问题,那是我给法律一个机会,是我愿意给法律一个面子。
不是说我必须就得这么做,法律不做好,光想着维护食利者的利益,屁股都是歪的,那我也有力量解决问题。
为什么呢?我有刀,不光是我,每个璃月人,就连被你们看不起的黑衣佬臭乞丐的心里,都有把刀。”
天人般无暇的面容,可从祝觉嘴里说出的话却像是有股令人挣脱枷锁的疯狂引力,不断在北斗的脑海里回响。
“天权星若真跟她所说的那样关心黎民百姓,大可以在关闭层岩巨渊的同时,安顿好临时待业的矿工,几千个家庭都会感念她的恩德。
可她一边作出关爱百姓的样子,一边又不给他们继续生活的希望,在攥紧自己手里的利益死死不放手的同时,想到的也只是不损害其他商人和所谓“精英阶层”的利益。
所以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被逼去盗宝团,而这样的事情未来只会不断发生。等哪一天民怨沸腾了你们估计还得说一句喂不饱的白眼狼。”
祝觉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北斗,嗤笑道:“难道年轻人更愿意去当盗宝团而不是苦力,是年轻人的问题吗?为何食利者还要不断将过错甩到这些无能为力的人头上?你们的表现也真就说明了一点,有了权力的人跟无产阶级之间,已经不是一个东西了啊。
噢对了,天权星还让愚人众执行官带着他们的特工和部队进驻层岩巨渊了吧?固然他们在帮你们对付深渊,可他们又何止在对付深渊?那句成语怎么说来着?引狼入室,哈哈!
轻易就将国家的金融业拱手让人,思之令人发笑吔嘻嘻嘻嘻!”
说话间,祝觉毫不在意地抛出了个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出来。
其实又何止是金融,他们最敬爱的魔神摩拉克斯,可是要把更加重要的“神之心”,有摩拉铸币权的“神之心”拱手送给至冬吔!
商人们看向北斗,他们自然是不相信祝觉说的话的,可心里始终没底。
北国银行的大肆发展,已经在璃月这边吸了不少血了,要说这些至冬人有什么好心思商人们是第一个不信的。
按照商人的思路,让至冬人代替千岩军对抗深渊,这背后一定付出了沉重的利益。
可要说是整个金融业,那也实在是太过沉重,绝对会对整个璃月的经济体系都造成巨大的冲击。
商人们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北斗,而北斗虽然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可她脸上一瞬间的肌肉抽搐,还是被目光毒辣的奸诈商人们看了个一清二楚。
“祝觉!我还以为你是个怎样的豪杰人物,没想到你不过是个口无遮拦的精神病而已!”
北斗拔出大剑,当场将桌子掀翻,盘子碗筷碎了一地,在稀里哗啦声中冷声说道:“通知千岩军,把祝掌柜抓起来!我怀疑祝掌柜蓄意破坏璃月的安定,有什么不满的话就在监狱里说罢!”
就算叫得在欢又能怎样,祝觉不也跟他嘲讽的那些商人一样,空有钱财,但在掌握了暴力机关的政权面前,也不过是一条路边野狗而已!
几乎就在北斗发号施令的同一时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