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骂娘声的杂乱脚步逼近祝觉所在的北部谷地,早已在高台处等候的祝觉立刻扯着嗓子吼道,“敌军已至,各就各位!”
弩手丘丘人、炮手丘丘人有条不紊地爬上哨塔,瞄准谷地入口的方向,只等敌丘露头。
相同的阵仗,在南部谷地的入口摆开,不论黑日族要从哪里进攻,都将被迎头痛击。
祝觉并没有指望用远程攻击将黑日族的攻势彻底瓦解,事实上,在哨塔的下方,还有两名暴徒丘丘人带着十五名钢斧丘虎视眈眈,同时还有不计其数的打手丘丘人备战。
而岩盔王以及其他萨满,则被祝觉安排在南部谷地,只等黑日族从中间进攻,南北两处的兵力即可以两面包夹之势,合围敌丘。
丘丘人在行进中乱糟糟的谈话声愈来越近,期间还混杂着几声爆炸,估计是放在外面的爆炸宝箱起到作用。
祝觉再次下令,让炮手丘丘人将雷史炮推到前方,并将石子大小的铁丸放入炮口,后方还有负责后勤的在不断运送一次性炮管,以备轮换。
“yeika!”
伴随着丘丘人惊慌的喊叫,黑日族的旗帜出现在视野中,奔跑着的黑日族丘丘人冲过谷口的拐角,目标明确地冲击祝觉部落的木栅栏。
黑日族冲在最前方的,是个令人生畏的家伙,它的前半身被什么烤焦,还在流血,却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凶悍地举起大斧,口中咆哮着劈砍挡路的栅栏。
祝觉怀疑,这些路障甚至不能阻挡它们十分钟时间。
于是,他大手一挥,喊出早已准备好的台词。
“开炮!”
早在雷史炮附近候着的炮手忙不迭地拍打装有雷史莱姆的动力槽。
滋滋电流声响起,弹丸嗖嗖地从管子里窜出,势如破竹地将挡在前方的血肉贯穿。
很多还在冲刺的黑日族丘丘人,身体毫无征兆地一阵抽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攻击来自哪里,就已经化为一滩烂肉。
体型最庞大的那头暴徒丘更是受到了最多的关照,有一半的炮口是对准它的,只第一轮炮击,它就已经变成筛子,浑身都是漆黑的空洞。
雷史炮威力可观,然而打完一发炮管子就歪到天上去了,趁着炮手更换炮管的空当,祝觉指挥早已准备好的弩手丘丘人道,“放箭!”
话音刚落,五颜六色的漫天箭雨就从部落的营地里飞了出来,百分之八十都插到草地里,仅有少部分箭矢落在黑日族的身上。即便如此,也让它们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受伤趔趄的丘丘人被后面的撞开,甚至直接踩死。
两轮射击都起到了不错的效果,真正冲到部落栅栏门前的丘不到一半,在它们努力拆门的时候,哨塔上的弩箭依旧越过栅栏,落在它们身上,等到栅栏门被它们破坏时,剩下的兵力十不存一。
在栅栏门后,等待着黑日族这些残兵的,是磨刀霍霍的壮丘,看到部落的大门倒下,它们就迫不及待地抓起大斧,怒吼着跳了出去。
“pta!”
身形越发壮硕的大壮披着铠甲,浑身银光灿灿,它握着大斧飞跃十丈,落在黑日族的队伍中轰碎一片,犹如天神下凡,入无人之境。
锋利的钢斧切割着黑日族丘丘人的血肉,而它们无力的木棒打在钢甲上,只能无力的弹刀。
装备上的差距,力量上的差距,已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最前方的黑日族丘下意识地向后退却,而后面的丘还在不断向前冲锋,一前一后互相挤成一团,进退两难,而祝觉部落的斧兵则如刽子手般无情切开它们的血肉,让它们的灵魂回归地脉,而身体化作漆黑的泥泞,消失在这世间。
正面战线几乎是一面倒的摧枯拉朽,黑日族队伍中萨满终于不再坐镇后方,亲自到前线施法。
这个矮小的萨满,猥琐地躲在一块山石后面,开始吟唱咒语,很快一道道青色的龙卷风出现在战场上,将斧兵吸得七零八落。
“嗯?有萨满,在哪?”
站在高台上始终掌握战场全局的祝觉,在龙卷刚刚出现的瞬间就察觉到敌方萨满的出现,他的视线鹰隼般锁定了一只躲在石头后跳舞的青色萨满。
祝觉冷笑一声,同时念诵咒语。
“哇!”
带着红色棘刺的藤蔓从青色萨满的屁股下冒了出来,如择人而噬的蟒蛇,死死缠在它的身上,尖锐的棘刺刺入体内,它浑身动弹不得,挣扎着尖叫。
失去了最后的指挥者,剩余的黑日族顿时士气大减,不再想着向前,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调头就跑。
“是时候了。”
祝觉喃喃自语,放出事先准备好的风史莱姆气球,膨胀的风史莱姆升向高空,哪怕是在南部谷地的丘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全军出击的信号。
黑日族的丘还在拥挤着逃跑,跑出北部谷地,却在前方听到更加恐怖的怒吼。
“ovo未见其丘,已闻其声,岩盔王的咆哮贯穿整个战场,而后它如一辆失控的卡车,浑身萦绕岩元素的金光,从老远处一头扎进黑日族的队伍,挡路的丘无不倒飞而出,拍在两侧的石壁之上。
它在黑日族最密集的地方高举双拳,“u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