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三十多岁,身材高挑,面庞方正,皮肤黝黑,体格健壮得犹如一座铁塔。
要不是那双深邃的眸中闪着精光,会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憨厚的老实人。
这人便是老太太的儿子梁庆元,与他一同归来的,除了刚才去报信的三子,门外约莫还有十几人。
不过他们并未踏入屋内,都在院子里,随意寻了个地方坐下。
“我没什么大碍,你快起开,不要妨碍小姑娘为我揉脚!”
老太太没好气地一把推开自己的儿子,还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奶奶,您这脚每日早晚需各揉一次,过不了几日便能痊愈!”
唐棠松开老太太的脚,仔细叮嘱一番后,便起身站到了一旁。
“妈,您的脚可还好?
我不是跟您说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我会派人差人去购买的。
您何必亲自外出奔波,以后若要出门,务必让三子随侍在侧。”
梁庆元无奈地向自己的老娘念叨着,他整日在外奔波,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家中的老母亲。
偏偏这老母亲是个闲不住的,每日都喜欢外出溜达,热衷于四处凑热闹。
“好了,好了,整日喋喋不休,活像个小老头。”
老太太最是厌烦被儿子唠叨,她一扭头,指着唐棠和杨正华说道:
“今日全赖这两位好心的小同志相助,不仅帮了我,还送我回家。
你可要好好答谢他们!”
“妈,我知道的,你就别操心了。。
二位同志,今日多谢你们了,若非你们,老太太今天怕是要遭罪了。
这是谢礼,聊表心意,还望你们莫要嫌弃!”
没想到,梁庆元对着唐棠和杨正华两人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然后又从口袋里拿出二十块钱,递到唐棠跟前。
“这位叔叔你太客气了,这个我们不能收。
我们就是搭把手的功夫,哪里能收你的钱。
今天能碰到奶奶,也是一种缘分,本来我还以为是碰瓷的,差点就走了!
你们的谢意我心领了,钱我是真的不能收。”
唐棠义正言辞的拒对方的钱,钱她是不可能收的。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就冲他家里的三大件的家电。
还有门外十几号小弟,也能看出这人也不简单。
而且他对老太太的紧张程度,看的出来是个孝顺的,往往孝顺的人都是有情有义的。
今天要是接了这二十块钱,那就是一锤子买卖,帮忙的人情也就了结了。
她以后少不得要在县城里跑,要是能因为今天的事情,能结交上这号人物,说不定以后能用的上。
“同志,我是真心要感谢的!”
梁庆元递钱的手没有收回,他坚持想要让唐棠他们收下,这样算是还了人情。
“你个兔崽子,我就是这么教你的,让你拿钱砸人的。”
老太太看唐棠是真的不想收,儿子还想硬塞。
她不想把场面弄的太尴尬,拿起一粒花生就砸了过去,直接砸在梁庆元脑门上。
“那好吧,同志快请你们坐。
三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给两位同志拿两瓶汽水。
妈,你别生气,都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梁庆元凉凉的看了一眼三子,转而又客气的招呼唐棠和杨正华坐下。
这才坐到老母亲身边讨好卖乖的。
唐棠又对她高看一眼,这人看着是个粗人,实际上是个心细的。
三子很快就拿了几瓶汽水过来,还贴心的打开了。
唐棠也没有客气,拿起自己面前的汽水,毫不忸怩的喝了一口。
前天跟傅怀山在国营饭店吃饭时喝过汽水,很喜欢这种味道。
梁庆元一边安抚自己的母亲,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唐棠和杨正华。
杨正华中规中矩的坐在那里,看到唐棠喝了汽水,他才拿瓶子也喝了一口。
看得出来,他还有点拘谨。
反而是唐棠,镇定自若的,一边嗑瓜子,一边喝汽水,跟老太太两个聊的挺投缘的。
“我是梁庆元,还不知道两位小同志如何称呼?”
梁庆元突然问道,憨厚的笑容下是探究的眼神。
“对,丫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正聊的热乎的老太太,听儿子这么一问,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对面小丫头叫什么名字呢。
“奶奶,梁叔叔,我叫唐棠,是安丰镇红旗公社的。。
这位是杨正华同志,他在县里工作。”
唐棠闻言,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看到杨正华呆愣在当场。
虽然有疑惑,但还是替杨正华介绍了一下,不过她不知道杨正华的具体单位。
杨正华为何会突然失神,只因为当他听到梁庆元这个名字时,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
梁庆元,在这县城之中,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平日里,大家心照不宣,对这个人的名字绝口不提,然而他的威名却如同瘟疫一般,无处不在。
只因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