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唐棠所想,才上工没一会,就有听到有人议论陈秀红。
不过她们没说什么,嘴长在别人身上,想怎么说就随他们去了。
上工前,陈秀红找到计分员说是要兑票,一般是月底统一兑换,但是情况特殊的也可以提前兑换。
还说了,以后自己的公分只有自己能兑换,她跟林国庆准备离婚了。
现在八月中旬,十八号,陈秀红出勤就十八天,一天差不多十个工分。
现在一个工分差不多六分钱,也就是说一天差不多六毛钱,一个月也有十八块的样子。
她换了一半的粮票,还有几斤肉票,几尺布票,够他们娘俩过一阵子了。
他们今天的工作是除草挖地和捡棉花。
捡棉花是一人一行,一行一个工分。
挖地一块地一个工分,除草两块地一个工分。
一般是妇女捡棉花,男人除草,就看谁手脚快谁做的多。
陈婉容和陈秀红两人手脚麻利,他们差不多每天都能拿到十个工分。
她们三人被分到一起,一人身上绑一个袋子,捡的棉花就放在袋子里,等到头了就交给统计员。
很快她们就超过唐棠一大截了。
唐佑和大壮两人也去除草了,村里差不多大的孩子都会上工,一天也能拿一两个工分。
在唐棠努力跟棉花做斗争了小半天,眼看着太阳到了头顶,就听到隔壁棉花行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
“这个陈秀红怎么还有脸来上工啊,挑唆的家宅不宁的。
一大早的就带着大壮离家出走了,我还以为她回娘家了,没想到去了陈寡妇家!”
“我怎么听说是林家二房又作妖,才闹起来的,那个林老大就是老实人,听老娘的话。”
“都说跟好人学好人,一天到晚跟个寡妇在一起,能好到哪里?”
“你别这么说,人家婉容婶子也不容易,唐保国还是烈士!”
“呸,一个寡妇成天在队里跟男人眉来眼去的,到处勾搭人!”
“不会吧,我看陈婉容一放工就回家,从来不在队里多留,怎么会勾搭男人呢,你是不是搞错了!”
唐棠本来想听他们要怎么说陈秀红,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老妈身上了。
她看向那个诋毁自己老妈的女人,是队里的姚春红,带着一顶破草帽,肤色黝黑,高颧骨,薄唇,细长眼。
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安分的人。
身材略胖,浅色格子衬衣上打了几个深颜色的补丁,显眼的是她胸前有两个油斑。
唐棠离他们有十多米远,还能看的清清楚楚。
棉花捡的也不干净,壳子里还夹着一丝白,那手指甲里乌黑。
倒是旁边那个人,身材略瘦,一脸的老实相,眼神也清澈,是个年轻人。
她认识这个人,这是一个嫁过来的,叫什么春凤的。
听到这个姚春红还在说自己老妈的谣言,她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你不要被她的表相给骗了,男人就喜欢柔柔弱弱的,她…
啊啊啊!”
这次她话没说完就大声尖叫起来,乌黑的手给捂着嘴。
就在她刚才想再说陈婉容的时候,被一坨泥巴糊了嘴,让她吃到一嘴呢。
昨天刚下过雨,棉花地里的泥巴还是烂的。
唐棠蹲下身子就在脚边抠了一块泥巴朝姚春红砸过去。
“呸,呸,呸!
啊啊啊啊!”
就在她想把嘴巴里的泥吐出来,脸上就一阵抽痛。
唐棠扒开棉花就往姚春红那里去,到她跟前就拽着她的衣领。
左右开弓,“啪啪”给了她两个大耳刮子。
“我让你嘴贱,让你嘴贱!
姚春红,要是再让我听到我妈一句不是,我就打烂你的嘴。
这个巴掌就是给你的警告,春凤嫂子,你才嫁过来的,不清楚,你以后离这个姚春红远一点。
她就是一个长舌妇,喜欢到处搬弄是非。”
唐棠神色自然的放开被打懵的姚春红,就好像她刚才不是打人,而是吐了一口痰一样。
春凤还没有反应过来唐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姚春凤看清楚眼前之人是唐棠,眼中闪过一丝心虚,转瞬即逝,然后嘴硬的说道:
“你凭什么打我,我又没说错,你妈就是勾引人的狐媚子,她………
啊啊啊啊!”
唐棠看她还不悔改,又给了她两巴掌,眼神犀利的看着她:
“我刚才的话你是没听清楚是吧?
姚春红,要说狐媚子,谁也比不过你啊,长的这么丑,还跟人钻草垛子。”
“你,你,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
姚春红神色慌张,说话都结巴了。
“听不懂,大前天,我从水稻田后面草垛子路过,好像听到你的说话声。
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像不是我李奎叔,可惜我没听到在说什么!”
她状似无意的想起来这件小事情,说完之后,意味深长的笑了。
看着不远处的走过来的几人,还有田里停下动作,竖起耳朵听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