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谢清欢舀了一勺蛋糕送到嘴里,声音囫囵:“越越,我今天遇到一个气宇轩昂,长得像你又姓傅的男人。”
傅施越一顿,缓声道:“嗯,是你想的那样,我哥这段时间刚好在江市。”
谢清欢看着傅施越清美的五官猛吸一口奶茶,“嗝…他人品好像不咋样,我看见的时候他正在骚扰一个女生。可能我过去打扰了他的好事,他走之前还冷冰冰瞪我。”
这几年傅施越很少提及家庭关系,谢清欢秉持尊重朋友隐私的原则也没追问,不过她知道傅施越和她爷爷感情最深厚,偶尔提起的往年旧事都和爷爷有关。
再就是近一年被催婚,谢清欢从林香香言语中得知出兄妹俩关系紧张,傅家大哥还动手伤过傅施越。
这种动手打女人,对象还是亲妹妹的男人,她打心眼里看不起。
镜头中傅施越侧身拿东西,只留下一半线条流畅的侧脸,谢清欢盯着屏幕看得认真。
她第一次见傅施越的时候恍若人间惊鸿,那时的她美,像展示柜上最精贵细腻的限量娃娃,夺人摄魂的好看却没有生气。
满身的不在乎,对旁人淡漠,对来往的事物不感兴趣,从内而外透出无趣、厌世。
起初她不理解有钱有颜的人生赢家为什么有这种情绪,直到后来。
那天傅施越在谢清欢家里做客,恰好叶老太过来送除湿祛乏的药草干,她看小姑娘乖巧漂亮但脸色有些苍白,格外热心拉着人看诊开了些补血养气的方子。
吃饭的时候傅施越动作不方便,初次见面的叶老太自然而然把话题说到眼睛上,她轻描淡写说八岁失足,双目失明,多次求医,无法治愈。
叶老太又是怜悯又是纳闷,多年疑难杂症的经验让她隐约觉得怪异,二话不说抓起傅施越的手在饭桌上把脉。
谢清欢很少看到外婆那么严肃的望闻问切,等到是汤盅里的鸡汤余温散完,她看到外婆如同在迷宫中找到正确路线的勇闯者露出胜利笑容。
满是阅历的褶皱中自信确笃,缓慢而坚定说出结论—
中毒。
…
傅施越语调微冷:“清欢,离他远远的。他,不是好人。”
“嗯嗯。”谢清欢连连点头,像个乖宝宝一样答应下来。
豪门争斗深似海,连傅施越这样聪明的人都深受其害,她这个小白痴还是绕道走比较好,免得给傅施越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林香香在她们挂断视频后才把手里的绒面金红请柬交给傅施越,“小姐,傅大少让人送来的郭家邀请函。”
傅施越接过邀请函,随手放在了一旁,完全没有想要关注里面内容的意思。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紧接着传来了一道清脆的提示音。
傅施越点开手机,语音功能播报傅霆彦的短信。
“爷爷让你和我代表傅家去郭家的周岁宴,周三我去接你。”
傅施越指尖轻点珠串,敛神思索。
如果傅老爷子没有授意,傅霆彦不敢直白拿他的名头说事。
所以,这是爷爷的意思吗?
要求她去参加郭家的喜宴……
“爷爷。”
“诶,知眠呀。”听到孙女甜软的声音傅老爷子满脸绽放笑意,语气满是宠溺和疼爱,“你吃饭了吗?”
“已经吃了。爷爷你没在家吗?”
“没呀。你爸妈带我来长寿镇玩,估计还有段时间才回去。”
长寿镇是全国著名疗养地,傅老爷子这两年身体方面下滑得快,施琴和傅兴平特意带他过来调养身体。
傅老爷子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年轻的时候郭家老头帮过我,小时候你抓周摆的玉如意就是他送过来的。
现在他曾孙周岁宴这种大喜事,我人不到礼节必须到。书房那套水纹端砚是给他准备的贺礼,知眠,你可要帮我把心意带到。”
傅施越唇边笑意柔暖,乖巧应了一声好。
身后的林香香眼眶微张,大小姐果然最在乎傅老爷子,连从不参与的宴会都答应参加。
傅老爷子一放下手机脸色便耷拉下来,眉间染愁,疲惫叹气,“知眠打小不喜欢去这些地方去,我真是老糊涂才答应你们的馊主意。”
施琴站在右侧拿着扇子给他扇风,一边慢悠悠说:“爸,您别太担心了。我们这么做是为了她好。让她多到这些场合和人接触一下,可以增长见识,避免被外面别有居心的人欺骗。”
傅兴平:“是啊。爸,我觉得霆彦说得对。她这几年性格变化那么大和她在外面认识的人有很大关系。她眼睛看不见分辨不了人心好坏,容易受别人挑拨和影响。”
“让霆彦带着她清一清周围的污秽,结交一些心思纯正的朋友,这样对她也好。”
傅老爷子听得疏眉紧紧皱起,心底万分个不畅快。
怎么在他们嘴里,他最得意的孙女成了一个分不清善恶黑白、愚蠢又无知的人??
他气得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鼻息重重一哼,“知眠只是眼睛不大好,但不傻!这么多年你们见她在谁那里吃过亏吗?”
他字句间带着显闻易觉的愤怒和失望,“你们连她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