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高速江金段出了塌陷事故,他被推出去顶锅了。”
祝玫问汪姐,“是说这人吗?”
汪荃点了点头。
众人又都是戚戚然的神情。
徐彦说,“他在里面一直申诉,但是没办法。”
汪荃叹了口气说,“那人和我一个镇上的,我进这里,还是他帮忙打招呼。说这些,是劝你们,工作差不多就行了,当然,有靠山的除外。”
所有人听了,心里都不是滋味。
徐彦说,“多大的靠山才是靠山?”
汪荃说,“在这里,你爸这样的也够了。”
徐彦仰头吐了口气。
二代有二代天生的优势,比如这些信息他们就知道的比别人多很多。
能从雷区全身而退,因为有前面几代人在帮着蹚雷。
其实,信息不对称才是职场上最大的壁垒。
气氛一下子很沉闷。
叶墨珲以为自己的奶茶是祝玫帮着点的,他喝着有一股子人参味,忍着喝完。
喝完了打开一瞧,里面的确是一整根人参。
恰卫仆东敲门,叶墨珲举着人参说了声请进。
看到他举着根人参,卫仆东意味深长道:“墨珲,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叶墨珲嘴角抽了抽说,“没有,没有,别人给我点的。”
卫仆东只是笑,随后又问,“李卫军态度如何?”
其实两个人心知肚明,背后的人不止李卫军,还有周志庸,甚至是更上层的人。
叶墨珲道,“看着很支持。”
“看着”两个字,颇为点题。
卫仆东道,“先推推看吧。”
叶墨珲道,“周书记势在必得。”
卫仆东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指了指他道,“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身体啊,不要干太累了。”
干——得不累啊。
而且还很乐在其中。
叶墨珲点头称是。
等卫仆东走后,他拍了照发消息问祝玫:亲爱的,是对我的表现不满吗?要下这种猛药?
祝玫也震惊了:不是我帮你点的,你问小薄!
叶墨珲:算了,不问了,只要不是房东不满就行,我怕被扫地出门。
祝玫拿着叶墨珲拍过来的照片问薄知舟:“你为什么要对你的领导下这种狠手?”
薄知舟眨了眨眼说,“我家领导太辛苦,我得让他补补。”
祝玫呵呵了一声道,“你倒是考虑周到,徐彦,他这杯奶茶是不是金额超标了?”
徐彦说,“算了,给姐夫补身体也是挺重要的。”
祝玫一个栗子敲他脑壳上,徐彦故意娇弱地说了句,“好痛痛哦。”
祝玫差点没yue出来。
杨子煜拍了拍薄知舟道,“我觉得张樊那位领导才需要这玩意儿。”
众人听了,想笑,又都有些笑不出来。
蝼蚁认清自己是蝼蚁的那一刻,会觉得特别悲哀。
裘亦新的来电打断了他们的闲聊。
裘亦新把祝玫叫去,让她安排瑞珂大专班的事情。
祝玫在人员名单里,早已经看到了谢衡。
她记得原先谢衡是在埠山镇派出所,但现在新报上来的职务,是区公安局治安大队副大队长。
她给谢衡打电话,谢衡一秒就接通了。
祝玫道,“你小子提拔了怎么也不告诉一声?”
谢衡的声音带着些疲惫,他问,“这算什么提拔?”
祝玫道,“对我们小科员来说就是提拔。”
谢衡靠在江华静给他的那套公寓的沙发上,顶着高烧,全身发烫,勉强道,“你未来总有发展,不像我。”
听出他声音不对劲,祝玫问,“你怎么了?”
谢衡摸了摸发烫的额头说,“没事。”
祝玫道,“不对,你肯定有事,是不是不舒服?”
谢衡忍着嗓子的难受说,“真的没什么。”
不过是为了等江华静,在大风之中吹到凌晨。
昨天晚上,江华静那位大人突然连夜到了繁都,召见了江华静。
江华静是在一场应酬的饭局上被临时叫去的。
他为她开的车,但她吩咐他,不准在车里等。
那位大人去的是赵坤龙开的只针对会员开放的会所。
他在一处幽暗僻静处等了一会儿,看到前后好几辆车,其中夹杂着几辆警车离开。
但江华静一夜都没有出来。
他摸去了监控室,今天居然没人守着,倒是意外收获。
看来是有人吩咐过。
他进了监控室,果然所有监控都关着。
怕被人发现,他办了事就走。
此后,就一直躲在黑暗处,直到天光放亮。
他躲在幽暗的角落里,看不到晨光。
只能听到鸟鸣声,在清晨,婉转清越。
这处会所煞是幽静。
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位于一处公园的角落。
直到早上八点,又有两辆车离开了。
到了八点半,他才接到了江华静的电话。
他回到车上的时候,其实双腿已经冻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