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仁在听到江晚吟所说之话后,顿感一股无名之火宛如火山喷发般猛地从心底喷涌而出,刹那间这股火焰便如脱缰野马般直冲脑门。他那原本已略显花白的胡须,此刻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根根直立起来,活脱脱就是一只被彻底激怒的雄狮。
再瞧他那张脸,起初还只是微微发白,但随着怒火不断升腾,很快就由白色转为红色,紧接着又从红色变成紫色,到最后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一般的颜色,看上去极为骇人。与此同时,他额头处的青筋也一根根暴突而起,伴随着心脏的剧烈跳动而不停地突突颤动着。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平日里总是半眯着,给人一种波澜不惊之感的眼睛,此时此刻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浑圆,其中燃烧着的熊熊怒火,好似能将一切都焚烧殆尽。那目光凌厉无比,恰似两道划破夜空的闪电,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威严,直直地射向站在前方的江厌离以及她身后的众人。
蓝启仁怒发冲冠,一张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瞪大双眼,怒斥道:“我蓝家乃是礼仪世家,向来以礼义廉耻、道德规范为重,怎会教得了如此品德败坏之人!简直是有辱门风!”这一声怒吼犹如晴天霹雳,响彻整个大厅,回音不绝于耳。
只见他气得浑身瑟瑟发抖,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双手紧紧握拳,由于太过用力,指关节处都被勒得发白,甚至能隐隐看到皮下的血管凸起。
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的江厌离闻听此言,身子猛地一颤,宛如遭受雷击般定在了原地。她那双眼眸迅速蒙上一层水雾,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扑簌簌地滚落下来。那张原本就略显平凡的面庞此刻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凄楚动人,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和疼惜之情。
江厌离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泪水,急忙开口解释道:“蓝先生,事情真的并非您所想的那样啊!这绝对不是阿澄的本意呀!他向来就是个心直口快之人,有时候说话确实不经过大脑思考,但他对蓝家一直心怀敬意,绝没有半点亵渎之意啊!还望蓝先生明察秋毫,不要错怪了好人。相信以蓝家一向以来的宽容大度,定然不会与一个有口无心之人计较这些微不足道的琐事的。”说到最后,江厌离已是泣不成声,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然而,此时此刻的蓝曦臣已然怒不可遏,只见他面色涨得通红,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沸腾到了极点。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江厌离,那目光犹如两道凌厉的闪电,似乎要将对方刺穿。接着,他抬起手臂,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指向江厌离,同时提高音量,大声呵斥道:“江姑娘,你方才说的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看来,阿羡父母的小祠堂里牌位以及画像被毁这样严重的事情,我们就不应该跟你的弟弟计较吗?
再者说了,你那弟弟已经不止一次对那些已经逝去的人——而且还是我们蓝家的长辈口出狂言、言语不敬!如此恶劣的行径,难道我们还能够置之不理吗?莫非只要我蓝家胆敢对此事稍加追究,就要被指责为无理取闹?倘若真如你所说那般行事,这世间岂不是彻底黑白颠倒、是非混淆了吗?”
江厌离的泪水如决堤之洪般汹涌而出,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仿佛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她那娇美的脸颊上滚落而下。她那原本轻柔的嗓音此刻也因极度的悲伤和委屈而变得颤抖不已,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道:“不……我真的……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啊!蓝宗主,您怎么能这样误解我的一片真心呢?阿澄他不过是个孩子,性子急躁了些,可他并无恶意呀!如今他已被您们重重责罚,要去抄写那厚厚的礼则,这对他来说实在太过严苛了。求求您,蓝宗主,能不能高抬贵手、网开一面呢?”
话音刚落,江厌离便缓缓地转过身子,面向着站在一旁的魏婴。只见她那双眼眸此时早已哭得红肿不堪,其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祈求之意。她紧紧地咬着下唇,似乎想要抑制住内心深处不断翻涌的痛苦情绪,但却无济于事。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悯之情。
江厌离轻启朱唇,继续柔声说道:“阿羡呀,你可千万不要责怪阿澄。他呀,也真是的,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其实呀,他就是因为你之前说他缺乏礼教,心里一时气恼不过,这才冲动地做出了那样的事。他绝对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完全是被气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呀。
如果当时你没有对他讲出那些指责他没有礼教的话,依我看呐,他肯定不会犯下如此大错的。阿羡,姐姐求求你了好不好嘛,你去跟蓝宗主好好解释一下这件事情吧。我爹爹可是一直都盼望着能把你接回咱们云梦来,好亲自照顾你、关心你呢。自从你到了这蓝家以后呀,爹爹整日里心心念念的都是你,担心你在这里能不能吃得饱、穿得暖,过得开不开心,顺不顺心。他总是不停地跟我唠叨,等哪天我要是见着你了,一定要像对待自己亲生弟弟一样,尽心尽力地照顾你,护你周全。爹爹他老人家对你的这份关爱之情,那可真是深厚无比呀,阿羡!”
魏婴怒不可遏,胸膛急剧地上下起伏着,好似有一头凶猛的野兽正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想要挣脱束缚。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