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等到发兵时限到了赶紧将人打包出海就是!
在熊津都督府的种种前线纷争面前,刘仁轨再有什么事情要计较,那都得往后推。
“那我们怎么办?”卓云将公主和澄心的对话听得清楚,当即发问。
她们原本的计划是先一步潜入航船的货舱之中,但卓云听着公主的语气都觉得,她不像是打算按部就班办事的样子。
“去打听打听军营中的情况,尤其是问出来我老师在哪儿。”李清月低声吩咐。
倘若情况真的和她想的差不多,那她就确实要变更一下计划了。
当大半日后她和侍从重新碰面的时候,就听到了那些收集到的消息。
“也就是说,青州刺史近来多有到军营中走动的情况,”李清月沉思,“在外人看来,这是青州刺史和老师的关系不差,近来多有往来,可实际上的情况如何,那就不好说了。”
对刘仁轨来说最大的限制是,他还不能贸然凭借着征发汇聚起来的府兵,跟青州刺史直接撕破脸。毕竟出兵在即,府兵不能内乱。
李清月觉得,自己能猜到几分刘仁轨的困境了。
可惜,老师还身在军营之中,而府兵军营若要闯入还是有些不容易,那就——
换个法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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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有人请求拜谒于我?”刘仁轨自案前抬头,朝着报信的士卒看去。
李清月猜的一点没错,他如今确实处在被监视的情况下。
他近来的访客也当真不少。
不过若是青州当地的官员要来,说的就不应该是拜谒,而应该直接说明官职位份。
可这一次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同。
那报信士卒不知他这位上官此刻面对的麻烦事,只如实禀报道:“他说,您还在河南道安抚大使任公麾下任职的时候,他父亲和您乃是同僚,近来再度途经河南道,恰逢您在此地征发府兵,便想拜谒求见,向您问好。”
这话一出,刘仁轨都露出了几分讶然。
他在河南道安抚大使手底下任职,得到对方的赏识,都已经是武德年间的旧事了,距离如今有三十多年。
这么久了,谁还会因为这个理由找上门来?
可既然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个可能的人选,倒不如让人上门来见见。
就是不知道,那会不会是青州刺史再换出来的一张感情牌了。
想到这里,刘仁轨握笔的手忽然收紧,对于这个意外来客也多出了几分提防戒备之心。
但当对方被领进营帐的时候他又有点不确定了。
那人的外貌看起来没什么特殊之处,至多就是有些武夫模样,甚至还真像是来走亲访友的一般,在身边带着个头顶胡帽、盖住了点面容的少年人。
刘仁轨没仔细去看,只觉按照对方的身高来看应该年纪不大。
他的目光已转回到了那男人的身上,疑惑发问:“你是……?”
他可以确定,在自己认识的人中,并没有哪个和他长得相似。
哪怕彼时同僚的面貌在他的记忆里已有些模糊,也并不妨碍刘仁轨做出这个判断。
可就在他这句发问丢出来的同时,年长的那位没什么动静,他身边的少年人却忽然摘下了头顶的胡帽,朝着他咧嘴一笑,“老师,是我啊!”
刘仁轨:“……!”
骤然见到这张熟悉的面容,他一惊之下,差点将手中的那支笔给直接丢出去。
见鬼了,安定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这比刚才他的猜测还要可怕得多!!
在医官随同那巡营士卒到来前,他已将短靴重新套回到了脚上。
而后像是个没事人一般指挥:“将人抬去医治,随后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这营帐之中还透着一股子血气,让他暂时也无法安心下来继续检阅名单,干脆带着手头还没尽数完成的名录找上了临近营地内的周道务,借着他的地方继续办事。
但听完刘仁轨说起今晚的事,和他之后的想法后,周道务原本还对他的几分同情顿时先收了起来。
他面色严肃地问道:“你真要这么认死理,将这件事上奏朝廷?你要知道,最多还有几日,我们就要出发了,不可能等到那头给出一个回应之后再走。否则那将会是战事上的失期。”
若耽搁了大事,苏定方作为此战的总负责人,必定要给他们记个大过。
周道务是绝不希望看到刘仁轨走到这一步的。
如果说早先他和刘仁轨走得近,是因为临川公主与武皇后母女之间的关系,那么现在的往来,就是因为对刘仁轨的人品多有钦佩了。
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真不是他能固执己见的啊。
“我当然知道不能失期。”刘仁轨答道,“若熊津都督府因我晚到而发生变故,落入百济叛军手中,到时候影响的是全军推进,涉及的人命可就不只是眼前这一条。孰轻孰重我心中有数。”
说归这样说,他并没有改口的意思:“但这封送往朝廷的奏报,我也得写。”
周道务:“你何必……”
刘仁轨摆手,打断了对方原本想继续说下去的话,“征发遴选府兵的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