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不会,我确实得听他的,但他也不会轻易拿我怎么样,除了我没人能给他干这种活。”
……
十年之期已至,百里纤纤一身鹅黄色衣衫从殿中出来,遥遥望着风雨桥头上匆匆掉落的灵灯和雨笠,那白衣人影已然不见。
百里夏兰站在她身后,给正往魔界总坛赶来的百里绎和百里明南传音道——
“嗯,他不知什么时候,早就走了。”
……
鬼城城门打开时的青红冷雾中,一人横穿过去,一步踏入灰尘四起的茫障之中。
一片死寂。
想象中的沟壑裂谷都已被填平,表面是灰白交错的松泥轻土,印象中的阁楼湖岸也不见任何影子,只有渡川勉强修复成了之前的模样。
他望着眼前苍茫,视线巡视一圈,有些无助又茫然地往前走了两步。
十步、二十步、五十步、百步。
他双腿灌铅般沉顿,一步步往前走,风尘卷着袍角,徘徊回旋。
他来这里……
是在寻人?
是在等人?
还是……
在干什么。
指尖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冷意蹿遍四肢,这份颤抖直延至全身。
谢惟……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里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他真的害怕,他怕了十年了,没有那人的每日每夜都像钝刀插进血肉,这个世界、甚至连空气都在凌迟他……
“……师兄。”
一声轻唤,眼泪潸然而下。
谢惟肩背梗僵,没有回头,几息间便泪流满面。
心魔……
心魔。
他一声声一遍遍